陸桑酒還是第一次簡單謝凝淵這般殺氣畢露的模樣。 她不禁又有些心虛,急忙安撫一句,“你就先別多想了,總之一切等我這邊結束。” “奪劍大會再有個五六天也就差不多有結果了,之後第五日可入劍冢,有一天的時間尋劍。” “這樣七七八八算下來也就十幾天的事兒,到時候直接坐傳送陣去青雲州,時間非常充裕,所以不必著急。” 謝凝淵“嗯”了一聲,“你也不用太有壓力,詛咒發作之前對你不會有什麼影響。” “而且他們既然已經確定你一定會去青雲州,那接下來也不會再對你動手,你可以安心比賽了。” 陸桑酒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今日之事雖然金銀門還沒給出結果,但我想多少會給我一些優待,那我便更得全力以赴的對待接下來的比賽了。” 謝凝淵想了想,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所以,這次你是衝著慕仙劍去的?” 陸桑酒這件事倒是沒有瞞著他,坦白道,“魔刀霸圖在金銀門劍冢,我是衝著它去的。” 謝凝淵目光一凝,有些失態道,“你說……霸圖在金銀門劍冢?” 看他這麼激動,陸桑酒一臉莫名其妙,“是啊……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你也對霸圖有興趣?” “雖然修仙者也可以用,但需要將其中的魔氣封印,相當於有形無實,也發揮不出它最大的效用啊。” 謝凝淵深吸一口氣,而後搖了搖頭道,“不……我對它沒有興趣,但我也的確為她找了霸圖很多年。” 毒夫子無論如何也不肯告訴他霸圖的下落,他只能自己去打聽,奈何自萬毒山之後,霸圖便杳無音信了。 直到她的死訊傳出,他都沒能找到霸圖……沒想到竟然是被放在金銀門劍冢了。 他輕輕嘆息了一聲,“到底是我與它無緣。” 陸桑酒目光復雜,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對她心有愧疚啊?”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 謝凝淵親口說過他並非喜歡孤凰,而且他們當初的相識也的確過於短暫,不太可能讓他一個天生佛心的人摒棄自己的道,而對她情根深種。 如此一來,陸桑酒猜測過很多可能,最後還是覺得……謝凝淵對她有愧,是最有可能的真相。 沉默許久,他才輕笑了一聲,“你說的並不完全準確,我的愧,從來不只是對她……當然,她也的確承載了更大一部分。” 陸桑酒看著謝凝淵,這一刻從他臉上竟看出了一些淡淡的悲傷。 說不上多麼濃烈,但卻讓人不由自主的為他感到難過。 “你……後悔遇見她嗎?” 若不是那些事,或許他本不該是如今的模樣。 謝凝淵卻搖了搖頭,“不悔。” 他抬起頭,看著陸桑酒的眼睛,面色忽然無比的平靜。 他說,“因為……遇見她之前我所以為這個世界的美好,都是假的。” “是她讓我看清了這個世界……縱然,這很痛苦。” 陸桑酒琢磨著他說的每一個字,隱約覺得,籠罩在他身上的濃霧似乎散去了一些……她好像,離她所好奇的真相,更近了一點。 但他這難得坦誠交心的時刻也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他便起身道,“樓下金銀門的人等你很久了,我便不耽誤你正事了。” “接下來幾日我或許不在慕仙鎮,但你入劍冢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 他比陸桑酒更明白,她想於劍冢中取霸圖會有怎樣的困難。 “好,那你也萬事小心。”頓了頓,陸桑酒又補充一句,“……別忘了我還在等你幫忙。” 謝凝淵微微側頭,唇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好。” 說完,他撐開千羅傘,大搖大擺的開門,從她房間離開。 陸桑酒起身喝了口水,便也隨後下樓去了。 如謝凝淵所說,金銀門傳話的人今天一早就來了。 只不過洛琳琅說陸桑酒還在運功療傷,他便一直在客棧等著。 這會兒一看到陸桑酒下樓,那位金銀門弟子立即起身往這邊迎了幾步,朝陸桑酒行了一禮。 “在下金銀門弟子張羅,奉師尊之名,特來向陸仙子傳話。” “家師便是昨日陸仙子那場比試的裁判。” 陸桑酒瞭然的點了點頭,也客氣回禮,“原來如此,我一直在運功療傷,這會兒才恢復了一些,倒是讓張師兄久等了,莫怪。” 張羅笑呵呵道,“別這麼說,療傷要緊,我也沒等多久。” 兩人客氣了幾句,便進入了正題。 張羅請陸桑酒在旁邊的一桌落了座,又抬手佈置了一個結界,這才開口。 “首先是傷了你的那個邪修,我們金銀門已經上報仙盟,仙盟必會追查到底,若有了結果,也必定第一時間通知陸仙子。” “其次便是關於此次金銀門的失誤,損害了陸仙子的利益,金銀門將會對陸仙子進行賠償。” “這件事本該是我師父與你商量的,只不過早上他來的時候沒能見到陸仙子,而他又事務繁忙,所以只好讓我在這裡等著了。” “目前師父給了一個賠償的方案,陸仙子且先聽一下。” 張羅表示,這次是金銀門失誤在先,所以關於陸桑酒比賽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