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酒看白珩那道貌岸然的模樣就覺得噁心,她冷笑一聲道,“你要投票表決什麼?”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今日各位卻是偏要逼我自裁於此,才算滿意嗎?” “既然各位都說自己問心無愧,那不如你們投票的時候,讓我用留影石記錄下各位的嘴臉,供修仙界所有人觀賞如何?” “你們都說是為了天下人嘛,那就看看,天下人會不會對你們感恩戴德?” 大家都沉默了……他們很清楚,這事兒他們說是為了天下大義,但逼迫陸桑酒一個無辜小姑娘自斷前程什麼的,真被其他人知道了,他們臉上又哪裡會好看呢? 有人惱怒,乾脆也破罐子破摔,露出了其醜惡的嘴臉來。 “伶牙俐齒,你死活不肯犧牲個人利益,莫非你真的是魔修細作不成?” 其他人反應快,立即也跟著附和,“不錯,若是我仙門子弟,又怎麼可能不理解何為大義?” “你若是再這般胡攪蠻纏,那我們也只能將你當做魔修細作處置了!” 陸桑酒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了,“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今日我要麼選擇自毀前程,要麼就被你們當做魔修細作處置?” “好的很,今日可真是讓我漲了好大的見識!” 若說之前大家多少還端著點兒,此時便已經是徹底撕破臉了。 除了劍不歸以外,此時總算還有那麼幾個尚有良知的忍不住替陸桑酒說了句話,“諸位……大家都是名門正派,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 才剛有人說了一句,白珩便冷冷道,“一人和天下,孰輕孰重你們應該明白。” “更何況陸桑酒也並未完全擺脫魔修細作的嫌疑,於大是大非之上,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這幾人明顯也都是耳根子軟的,彼此對視一眼,看其他人都態度堅決,頓時也無奈的不說話了。 大勢已定。 白珩唇角勾起,眼中滿是嘲諷的看著陸桑酒道,“給你留個體面,自行解契吧,否則……你這條命可都未必留得住了。” 劍不歸臉色難看,可眼下大多數人都站了白珩那邊,他再怎麼反對也根本沒有用處。 他一人更是敵不過這麼多化神,想武力解決都不行!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無力的感覺了,一時間只覺得心底一片冰涼,第一次看清,這所謂仙門,竟都是如此蠅營狗苟之輩! 劍不歸不再說話,陸桑酒也完全能理解。 他就算再繼續也改變不了什麼,而且他們之間到底不是多親近的關係,他還犯不著為了她拼命。 事實上,她此時心底已經開始盤算,用什麼辦法能再稍微拖上一拖,說不定還會有轉機。 但她沒想到的是,站在她身邊許久都沒有說過話的謝凝淵,卻忽然笑了。 那是很輕的一聲笑,似乎夾雜了許多複雜情緒,而最為明顯的……是嘲諷。 這一聲笑太過突兀,眾人的目光不禁落在他身上。 他之前即便是站在陸桑酒身邊,也沒有什麼存在感,不少人都是這一刻才注意到他。 有人當即不滿,“你是何人?為何忽然發笑?” 陸桑酒有些緊張的拉了下謝凝淵的衣袖,提醒道:“別衝動。”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之前都太高估這些人的廉恥心。 這會兒謝凝淵要是想不開非要幫她,只怕他們能想個藉口就連他也一起弄死。 然而她還是沒能阻止的了謝凝淵,他根本沒有看她,只抬眸朝說話那人看去。 “我當然是在笑你們……感謝你們讓我知道了,所有打著天下大義旗號實則自私自利的人,原來都是你們這幅嘴臉。” “這樣一想,我從前的掙扎、迷茫和不解,根本都是笑話。” 說完,他神色間忽而流露出幾許悲憫之意,很輕的說了一句,“這個世界啊……真是糟透了。” 其他人都聽得不明所以,陸桑酒卻暗道不妙。 這臺詞……聽起來可實在太像個反派了吧!謝凝淵到底想幹什麼? 她也顧不得別的,只死死拽著他的衣袖,“謝凝淵!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的話?” 謝凝淵微微偏過頭看她,陸桑酒便看著他的眼睛再次重複,“不必幫我,我自己可以!” 他便輕輕笑了出來,“明明都是窮途末路了,還要在這兒逞英雄?” 頓了頓,他又看了其他人一眼,“嘖,還真是與這些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啊。” 所謂名門正派卻都是這醜惡的嘴臉,而陸桑酒這半個魔修,卻反而在這一刻流露出了善意……多諷刺。 真想讓那些認為仙修即是善、魔修便是惡的人,來親眼好好看看這一幕。 眾人被謝凝淵這明嘲暗諷的話氣了個夠嗆,有人怒喝一聲,“無知小輩,膽敢在這裡放肆,本座今日非要給你點教訓不可!” 話音才落,那人便一掌朝著謝凝淵擊出! 陸桑酒也沒想到這些人說動手就動手,急忙就想拉著謝凝淵後退躲避,卻忽然看到……謝凝淵竟是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便感覺到謝凝淵身上一股強大的靈氣就像是衝破了什麼枷鎖一般,陡然爆開! 那力量太強,以至於他甚至都沒需要還手,那朝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