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金銀門的人都已經退散,無量真人和雨薇真人又需要合力維持鏡水囚籠,也只有陸桑酒能夠為謝凝淵輸送靈氣了。 而且她仙魔同修,不會真的被魔氣所傷。 只是,雖然她經脈拓寬,體內儲存的靈氣堪比金丹,但謝凝淵可是合體期,她這點靈氣對他來說根本只如滄海一粟。 陸桑酒只能是瘋狂的從儲物袋中掏靈石,將自己的身體當做一箇中介,一面從靈石中汲取靈氣,一面向謝凝淵輸送靈氣。 這樣的行為,她的身體需要承受的壓力很大,更會痛苦不已。 但她卻始終一聲不吭,抱緊謝凝淵的雙手更是不曾有半點鬆懈,機械般的重複著自己的動作。 這一幕,看的無量真人和雨薇真人都沉默了。 他們都很清楚此時的陸桑酒承受著多大的痛苦,他們心底深深的震撼著。 這個姑娘意志非常人可比,只要這次能活下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同時他們心中當然也是慚愧的。 就算是無量真人,當時自覺已經給了他們極大的寬容,但其實他心底也明白,這日這一切,對這個姑娘來說都是極其不公平的! 可最後卻也是這個被他們以權力壓迫的人,反過來拯救了金銀門,也救了他們兩個合體修士的性命! 不知過了多久,陸桑酒的身體都已經麻木的幾乎感覺不到痛了,她才終於聽到,謝凝淵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為什麼回來?” 陸桑酒麻木的雙眼陡然一亮,原本死死抱住他的手終於鬆開幾分。 輸送靈氣的動作未停,她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去看他的眼睛,“你清醒了?” 謝凝淵此時顯得十分虛弱不堪,但他的眼睛卻已經恢復成正常的黑色。 他看著陸桑酒,再次重複的問了一次,“……為什麼還要回來?” 陸桑酒看他已然是恢復了神智,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因為……我不喜歡我的朋友死在我面前,謝凝淵,你給我好好活著!” 從前她最大的痛,是看著白笙死在她面前。 她沒能來得及救她,但今日……她總算來得及救他! 謝凝淵看著陸桑酒,此時的她狼狽不堪,可這一幕卻似乎定格成了他心中最美的存在。 他想,他大概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幕,她笑著,卻又無比霸道的命令他,好好活著! 謝凝淵清醒過來,其實這一劫也就算渡過去了,他溫柔的將陸桑酒輸送的靈氣推了回去,斷開了兩人的連結。 然後自行運轉靈氣,努力壓制著心魔。 他剛剛看到了一地的靈石廢渣,那是足以讓人觸目驚心的程度。 他想,她那麼摳門兒的一個人,卻為了他幾乎散盡了家財。 她……是真的很想讓他活下去吧? 那便……努力活著吧。 看到謝凝淵身上的魔氣逐漸散去,無量真人和雨薇真人也終於得以鬆口氣,全部癱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氣。 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都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此時的陸桑酒,以毅力堅持著沒有暈倒。 她用力將霸圖握在手中,守在謝凝淵身邊,回頭看了無量和雨薇一眼。 她在心中思索,若是這兩個老東西趁機發難,她是否能帶著謝凝淵平安離開這裡? 察覺到她警惕的目光,無量和雨薇立即明白了她在想什麼。 無量苦笑一聲,“陸小友不必這般防著我們,今日種種發展到如今模樣,雖然複雜的難分對錯。” “但陸小友拯救金銀門於危難之中卻也是不爭的事實,我們不是不識好歹之人,斷不會在此時向你發難。” “至於寂塵……” 無量嘆息一聲,亦是不知該如何對待。 雖然是他差點兒毀了金銀門,可說到底他沒有殺金銀門任何一個人,甚至後來也是為了救他金銀門弟子,才耗費大量靈氣而沒控制住徹底入魔的。 但今日金銀門宗門被毀成這樣,若是沒有人給出個說法,他們的臉也丟大了,將要被天下修士所輕視恥笑! 無量真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不由得看了雨薇真人一眼。 雨薇真人經此一事,卻也無法再如之前那般強橫,便也沉默著沒有說話。 陸桑酒看兩人這般態度,心裡倒是稍稍鬆了一口氣,至少暫時他們應該不會趁人之危。 果然如白珩那般無恥之人,這世上終歸還是少見。 說起白珩,他早在察覺事情不妙的時候,讓葉枝瑤帶著他偷偷溜走,如今雨薇反應過來想找人算賬都找不到人。 但她卻很確定,這件事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來日就算親自登門,也必須讓七情宗給個說法! 就在四人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之際,金銀門廣場之上卻忽然開啟了一條空間裂縫。 兩個光頭老和尚一步邁出,落在金銀門廣場之上。 看到來人,無量無奈苦笑,“聽禪大師,你可算捨得露面了!” 這事情結束他倒是趕來了,差點兒就要給他們收屍了! 聽禪瞥了不遠處的謝凝淵一眼,眼中流露出些許不耐與憎惡,卻到底沒有在外人面前表露太多情緒。 隨後只朝無量真人他們點了點頭道:“抱歉,此前一直在閉關,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