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雲受傷昏迷的事很快在宗門裡傳開,各峰弟子長老都陸續前來探望。 三日過去,該來的都來過了,卻始終沒見過紫峰的人。 於是原本不曾提過的厲千承,也忍不住跟陸桑酒抱怨:“之前要不是白珩師叔不願前往,師父也不至於被迫頂上。” “如今師父出事雖然誰也沒說過什麼,但他自己也該心裡有數,多少來探望一下吧?” “他可倒好,成日裡守著閉關結丹的葉枝瑤,連秦羽也得給她尋靈草去。” “知道的這是他寶貝徒弟,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養親生閨女呢!” 陸桑酒仔細想了想,白珩對葉枝瑤是什麼感情,還真說不準。 那本書裡雖然沒有明確寫出來,但總覺得那膩膩歪歪的也不像是普通的師徒情吧? 不過他們之間的事她也不是很關心,便也只道:“紫峰如何對我們,我們往後也如何對他們就是,大師兄何必為不相干的人動怒。” 厲千承贊同的點頭:“紫峰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離他們遠點兒!” 兩人正守在段行雲屋裡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 “大師兄,小師妹,師父他怎麼樣了?” 這聲音一聽,陸桑酒就知道是她二師姐洛琳琅回來了。 她和厲千承趕忙起身開門,正看見洛琳琅從飛劍上跳下來。 洛琳琅身著水藍色長裙,生得一雙好看的狐狸眼,看上去顯得嫵媚多情,很容易給人以錯覺。 但是接觸過之後就會發現,她是個充滿矛盾性的奇女子,絕對不能被她外表所欺騙。 此時她臉上滿是擔憂,一看見厲千承和陸桑酒,眼淚便“唰”的一下落下來了。 兩人都十分習以為常,厲千承更是在她再次開口之前,就指了指屋內,“師父在裡面,你進去慢慢哭!” “師父!嗚嗚嗚嗚嗚……”洛琳琅當即哭著奔入屋中。 陸桑酒和厲千承對視一眼。 厲千承:“這次不知道她又要哭多久?” 陸桑酒:“二師姐已經結丹了,控制情緒方面,應該會比之前有所進步吧?” 沒錯,洛琳琅愛哭,純粹是因為她修煉的是“悲”字訣。 熟知她屬性的兩人,都知道她這一哭起來肯定要很久才能重新穩定情緒,所以乾脆也就不進去聽她哭了。 在門口站了片刻,陸桑酒便又看到三師兄沈玉昭御劍而來的身影。 沈玉昭只有築基後期,速度上比不得金丹初期的洛琳琅。 估摸著是臨近宗門,洛琳琅有些急,兩人這才一前一後的回來。 “大師兄,小師妹!” 看到陸桑酒兩人,沈玉昭遠遠的便開始揮舞著手臂。 他生得一張娃娃臉,模樣清秀,性子也軟,而且他修的是“恐”字訣,很容易受到驚嚇。 所以許多女修看到他都會心生憐愛,屬於女性緣很好的那種人。 陸桑酒跟他關係也一向不錯,正想迎上去,卻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在練習御劍術的師弟,正歪歪扭扭的朝他撞過去。 於是她急忙道,“三師兄小心,你身後有……” 她話還沒說完,沈玉昭就如同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臉色煞白,御劍“嗖”的一下就躥出去了,瞬間沒影。 陸桑酒目瞪口呆:“呃……有人。” 厲千承嘴角抽搐,“……三師弟出去歷練一趟,怎麼好像膽子更小了?” 好在沈玉昭沒有逃出去太遠,片刻之後就又轉回來了。 他跳下飛劍,臉色還有些發白,緊張兮兮的盯著陸桑酒:“小師妹,我……我剛剛身後有什麼?你看到什麼了?” 陸桑酒抽了抽嘴角,順口胡謅,“哦……有一隻蚊子。” 沈玉昭臉上的驚恐頓時轉為茫然,蚊子啊……好像沒那麼可怕。 沈玉昭鬆了一口氣,而後周身忽然燃起藍色的火焰,高溫灼燒的空氣都有些扭曲。 陸桑酒和厲千承都被逼的齊齊後退半步。 沈玉昭收起火焰,並整理了一下衣裳,朝陸桑酒靦腆一笑,“這下應該沒有蚊子了,我先進去看師父!” 陸桑酒:“……” 她一臉懷疑人生的看向厲千承,“異火……是這麼用的嗎?” 厲千承一臉麻木:“所以,我們到底為什麼要浪費幾天的時間等這兩個不靠譜的人回來?” 修仙界擁有異火的修士本就屈指可數,其中會拿異火來燒蚊子的……大概也只有沈玉昭一個人了。 陸桑酒認真思考片刻,不確定道:“……因為愛吧?” 厲千承:“……” 洛琳琅在段行雲的房間裡待了大半天的時間,臨近傍晚才終於止住了悲傷的情緒,頂著兩隻腫成核桃的眼睛出來了。 儘管如此,厲千承和陸桑酒誰也沒敢出言安慰,生怕一句話就讓洛琳琅又哭出來,那今天怕是就真的沒時間好好交流一下了。 沈玉昭眼睛也紅的跟兔子一樣,但比洛琳琅好很多。 這會兒他揉著眼睛,帶著哭腔問厲千承,“大師兄,師父為什麼還沒醒啊?我們該怎麼救師父?” 這倒是問到點子上了,厲千承拍怕他的肩膀,“走,我屋裡說去。” 師兄妹四人齊聚,厲千承作為大師兄主動將段行雲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