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酒走到跟前才看清,被圍在人群中間的是兩名男修。 一人身材魁梧強悍,面容凶神惡煞;另一人則是容貌英俊,身形修長,就是人看起來冷冰冰的。 此時那魁梧之人正指著另一人罵,說他故意把他的法寶撞壞了,讓他賠錢什麼的。 人群中偶爾有人附和起鬨,也都是讓那人賠錢的。 這種碰瓷兒的事在西魔域陸桑酒可見過太多了,一眼就看出來人群中的也都是托兒,不過是看那冷麵男修像個有錢人,想要藉機訛詐他一番罷了。 如今天幕城魚龍混雜,這種事比比皆是,城中執法者根本看管不過來,這些人自然也就越發囂張了。 陸桑酒瞧著也沒什麼意思,更沒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想法,於是只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她卻忽而聽得那一直沉默的冷麵男修開口了。 對方滔滔不絕的罵了許久,到了他這裡,卻只有簡短而冷漠的一句話,“現在滾,還來得及。” 嘖……這逼讓他裝的! 陸桑酒不由得駐足回望,開始好奇接下來的發展了。 唔,究竟會是這人裝逼裝到底呢,還是裝逼遭雷劈呢? 罷了,左右無事,還是留下看個熱鬧吧! 冷麵男修一句話,不只是勾起了陸桑酒的好奇心,也勾起了那魁梧漢子的怒火。 他冷笑嘲諷,“呵,你還挺狂!怎麼,你敢在天幕城裡跟我動手嗎?” 那冷麵男修的修為是金丹後期,而這魁梧漢子的修為卻只是金丹初期。 如今他之所以敢這麼囂張,也無非就是仗著在天幕城裡禁止打鬥,而掌管天幕城的又是凌劍宗,所以認定了對方不敢動手罷了。 圍觀的人也是這麼想的,還有一些好心人勸說,“算了算了,還是別在這裡動手,凌劍宗的人可不講情面的!” 凌劍宗裡都是劍修,多是做事一板一眼之流,最講規矩而不講情面,說話這人也是為了那冷麵男修好。 沒想到的是,面對大家的勸告,他半句話都沒說,竟是直接就動手了! 只見他手中長劍也不曾出鞘,隻手腕輕抬,長劍便帶動起強大的靈力,直接就將那魁梧漢子掀飛了出去! 魁梧漢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飛出去老遠才重重摔在地上。 他口中吐出大口的鮮血,捂著胸口起都起不來,模樣十分悽慘。 圍觀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除了震驚這人實力以外,更是震驚他的膽量。 天幕城裡動手,這是半點兒沒給凌劍宗面子啊! 陸桑酒站在人群中,也是微微揚眉,心中有些驚訝。 這小子還真是囂張到底啊,凌劍宗那些老古板怕是不會輕饒了他。 正這麼想著,在天幕城裡巡邏的執法隊便到了,為首之人聲音嚴厲,“何人膽敢在天幕城裡生事?” “就是他!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會兒那魁梧漢子隱在人群中的同夥也不裝了,直接站出來指證。 “這人目無法紀,在天幕城裡就敢動手打人,分明是沒把凌劍宗放在眼裡,你們可不能輕饒了他啊!” 不得不說,這挑撥離間的話還是很有用的,執法隊長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眾人見狀紛紛退讓,生怕殃及池魚。 如此,那冷麵男修便直面執法隊長了。 執法隊長面容冷峻的看著他,半句話沒有多說,直接朝手下一揮手,“將他帶走!” 冷麵男修面不改色,只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筆直的站在那裡,瞧著倒是錚錚傲骨。 陸桑酒覺得這熱鬧大概也就看到這裡了,正準備離開,目光卻忽然在那冷麵男修手中長劍上頓住,隨即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此時執法隊的人正欲上前拿人,陸桑酒卻忽然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且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看著衝出來的女修都愣住了,包括冷麵男修本人。 他目光疑惑的看向陸桑酒,在確定自己不認識她之後,目光顯得更加迷茫。 執法隊長則是目光不善的看向她,“你是何人?膽敢妨礙執法者,同罪!” 陸桑酒臉上露出故意幾分害怕的神色,“你……你嚇唬我,我也要說!” 她面露倔強,卻又大義凜然,“我輩修士,修行隨心,怎可因為懼怕,就違背本心,不敢站出來仗義執言呢?” 說著,她一指剛剛那幾個人說道:“我剛剛都瞧見了,分明是這幾個人碰瓷兒在先,攔著這位道友不讓他離開的。” 那幾人一聽,頓時就氣急敗壞起來,“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們何時碰瓷兒了?你這樣說可有證據?” 陸桑酒:“我……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相信剛剛很多人都看到了!” 她一臉單純而真摯的看向其他人,“大家同為修士,理應互相幫助,請求各位仗義執言!” 她一臉誠懇,很快就有人被她觸動,“她一個築基修士都敢站出來,沒道理我們卻要裝瞎子!” “我作證,剛剛就是這群人一唱一和的碰瓷兒在先!” “對,就算你要抓那位道友,也得把這群渣滓一起抓了才公平!” 大家紛紛站出來作證,陸桑酒便一臉感動,“謝謝大家,真的謝謝大家!” 末了,她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