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雲冷冷道,“不勞師弟費心。” “師弟既然想要雪玄參救人,那便也該給出相同價值的東西來交換。” “聽聞前不久師弟剛得了一枚蓮華丹,效果與雪玄參倒也不相上下,便拿它來換吧。” 白珩一聽就變了臉色,一口回絕道:“不行,那是我拿來給阿瑤精進修為的。” “而且雪玄參也需煉成丹藥效果才與蓮華丹不相上下,單雪玄參一個,可比不上蓮華丹的價值!” 段行雲也不反駁,只淡淡道,“沒關係,是要拿雪玄參救命,還是空守蓮華丹,白師弟可以慢慢想。” 說完,他轉身道,“千承,小酒,我們走。” “慢著!”白珩咬牙,陰晴不定的盯著段行雲,最後還是將蓮華丹拋向陸桑酒。 而後他冷冷開口,“雪玄參。” 那眼神,陸桑酒絲毫不懷疑,之後若是有機會,白珩一定很樂意弄死她。 但沒關係,本也不是一個陣營的,早得罪晚得罪都一樣。 不就是一個化神期的渣渣,真當她會害怕不成? 於是陸桑酒在對方殺人的目光中,麻溜兒的收起蓮華丹,將雪玄參給了出去。 “多謝白師叔,那就祝願葉師姐早日好轉!” 白珩頭也不回的離開,只丟下一句,“待阿瑤醒來,若是讓我知道你在撒謊,我定不饒你性命!” 段行雲頓時有些怒,可還沒等有所動作,就被陸桑酒輕輕拉了一下。 “師父不必為我動怒,總歸我又沒有撒謊,他便是想殺我也沒有機會的。” 當然,以後會不會沒有機會也要製造機會,就不好說了。 安撫住了段行雲,之後陸桑酒與兩人回了赤峰,便藉口療傷自己回了的洞府。 回到住處,開啟院中的禁制,陸桑酒才真正放鬆下來,一骨碌滾到床上,開始冷靜思考關於葉枝瑤的事情。 自從來到七情宗,除去閉關修煉的一年不談,剩下的這半年時間裡,她有三次嘗試對葉枝瑤下手。 第一次,她打算從身後偷襲,可剛準備動手,天上卻掉下來一塊石頭,不偏不倚砸到了她頭上,把她直接砸暈了。 第二次,她想把人推下山崖,可剛一靠近,突然來了一股妖風,倒是差點兒把她給掀下去。 第三次就是這一次了。 當時她想借著妖獸的手除掉葉枝瑤,結果妖獸把葉枝瑤打暈之後就不管了,反而轉頭朝著她來了。 要不是她實力還不錯,怕是要反葬送妖獸之口了。 三次經歷終於讓她徹底認清現實:不管是自己動手還是想利用別人動手,她都沒辦法殺掉葉枝瑤。 這,就是天道對葉枝瑤這位氣運之子的保護。 知道葉枝瑤是氣運之子,還要從一百多年前說起。 那時候她還是渡劫期修士,在嘗試渡飛昇劫的時候,卻意外窺見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簡單來說,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葉枝瑤就是這本小說的女主。 而陸桑酒……嗯,她連配角都算不上,就是一個在女主出生前就死了,給女主留下無數遺產的背景板工具人。 最讓陸桑酒覺得無語的是,這個所謂的女主可真是太“善良”了,善良到對惡人仁慈,勸好人放下仇恨,以至於一次又一次的連累身邊人死去。 儘管那本“小說”一直在努力美化葉枝瑤,可是陸桑酒卻很清醒的看到了這個女主的本質,所以也是打心底裡厭惡著這個人。 更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其他人就要為了成全女主,一個接一個的赴死,一個接一個的被命運擺佈? 陸桑酒很憤怒,可是她卻已經走到那本小說裡面她命運的終結——她將會死在這場雷劫之中。 即便不甘,她卻沒有抵抗天道的能力,直到她發現戴在手上的手串並非凡物……關鍵時刻,是手串從天道手中將她搶走,吞入了它自己的空間。 之後她在手串的空間內沉睡百年,再醒來的時候身體被重塑,容貌大改,修為盡散。 失去一切的陸桑酒,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得殺了葉枝瑤,替她,也替其他所有的工具人逆天改命。 畢竟若是葉枝瑤不死,這一界的氣運都集中在她身上,其他人都不可能飛昇。 只是她已然成了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而葉枝瑤卻已經拜入七情宗幾年的時間了……直白點說,她現在打不過葉枝瑤。 而且當初救下她的手串,也再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平凡的地方,就連那空間她也無法再進入,看起來甚至連法寶都不是,無比平凡。 沒有修為,也沒有任何法寶可以依靠,陸桑酒只能先混進七情宗再說。 七情宗七座主峰,陸桑酒選擇拜入赤峰門下。 原因倒也簡單……因為七情宗內,只有赤峰一脈,在葉枝瑤的故事中全是反派。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且就陸桑酒看到的故事而言,她也並不覺得赤峰這幾個人是壞人,反而還挺對她脾氣的。 “嘖……既然因為天道庇護無法殺死她,那看來就只剩最後一個方法了。” 陸桑酒深吸一口氣,“……不惜一切代價,奪走她的機緣氣運!” 等到葉枝瑤的機緣氣運少到一定程度了,自然也就不是氣運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