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夫子探過寂塵的經脈,能辨別出他是佛修倒是不奇怪。 不過這會兒特意強調,倒像是意有所指了。 陸桑酒就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開口說道:“總說我們魔修心臟,我瞧著你們這些修仙者的心也沒好到哪兒去,一個兩個都想什麼呢?” 從寂塵的師父到那個聽禪,再到這位,怎麼看到一男一女,就非得往男女之情上面去想嗎?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不止這三位……在她離開金銀門之後,金銀門裡八卦訊息也是滿天飛。 此時,毒夫子聽見陸桑酒的話也沒生氣,反而覺得有趣似的哈哈笑了起來,“那看來是我想錯了,但我不明白,既然無關男女之情,你又為何非要救他?” 陸桑酒淡淡道:“很簡單,因為他幫過我。” “哦?”毒夫子的表情越發玩味,“佛修幫魔修,魔修又救佛修……呵呵,有趣。” 他臉上笑意一斂,認真看著陸桑酒說道:“我可以救他,但是……我要你把魔刀霸圖給我,你可願意?” 陸桑酒一愣,沒想到對方竟是一張口就要她的武器。 西魔域的魔器總共就那麼兩三件,她這霸圖刀又屬其中佼佼者,有多珍貴自是不必多說。 更何況這刀跟了她許多年,若是失去霸圖刀,她怕是也再找不到如此趁手的武器了。 見陸桑酒沉默,毒夫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孤凰前輩這是捨不得了?” 陸桑酒斟酌片刻道:“你若是想要魔器,我可以去搶一個回來給你。” 毒夫子卻搖搖頭,“不,我只要霸圖。” 看著對方的表情,陸桑酒忽然明白……他之所以想要霸圖,其實想要的並非是霸圖本身。 他要的是她最珍貴的東西,要的是她的取捨。 這人……還真是脾氣古怪,惡趣味滿滿啊。 沉默片刻,她取出霸圖,手掌在上面輕輕撫摸了兩下,似是與之告別。 隨後再無猶豫,雙手奉上霸圖刀,“請你救他。” 毒夫子眼中的驚訝毫不遮掩,“你確定?” 陸桑酒神色灑脫而堅定,“確定。” 寂塵幫了她,又是他們誤會了他才將之誤傷,陸桑酒今日若是不救他,只怕日後道心也將不穩。 霸圖對她而言固然重要,但與之相比……她還是更想救他! 毒夫子輕輕笑了,而後不客氣的接過霸圖,“前輩好魄力,那就請吧。” 將寂塵放在床上,毒夫子正要給他治療,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回頭看向陸桑酒。 “前輩,並非我不信任你,但是做人總是小心為妙……” “為了以防我把人救活你再殺我取刀,還需要前輩立個誓我再動手。” 陸桑酒也沒推脫,當即立下心魔誓:“我發誓,只要毒夫子救活寂塵,日後只要毒夫子不主動犯我,我必定不會為了取刀殺人,也絕不會做出盜竊強搶之事。” “可以了嗎?” 毒夫子這才笑眯眯點頭,“可以。” “不過要救他需要一段時間,還需要前輩委屈,在萬毒山上小住幾日了。” 陸桑酒“嗯”了一聲,轉身在桌邊坐下,朝他抬了抬手指,示意他繼續,她就在這兒等著。 毒夫子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麼,當即開始運起靈力,以藥力輔佐,一點一點替寂塵修復心脈。 修復心脈是個精細活兒,一直到了第七天,毒夫子才終於疲憊的起身。 陸桑酒當即也跟著起身,“好了?” 毒夫子耗力過多,面色顯得有些蒼白。 他擺擺手道:“這才第一步,只是性命保住了,要徹底治好還需其他治療。” 想了想,他又道:“後山有我自己調製出的靈泉藥湯,你且帶他去泡上三日,穩固一番,我再進行下一步。” 陸桑酒眉頭一皺,“為何是我去?” 毒夫子:“你看我這個狀態,不怕我帶他過去,一個不注意把他淹死嗎?” 陸桑酒:“……” 他看起來好像的確是有點累。 “好吧。”陸桑酒略有不情願的扶起了寂塵。 雖然她堂堂月下宮宮主做伺候人泡澡的事兒有點大材小用,但畢竟這裡也沒別的材可以再用,便委屈一下吧。 她扶著寂塵剛要出去,後面又傳來毒夫子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聲音。 “對了,泡澡的時候記得把他衣服脫光,不然會阻礙他吸收藥力。” 陸桑酒:“……” 她沒忍住回頭黑著臉道,“你故意的吧?讓我脫一個和尚的衣服,你什麼惡趣味?” 毒夫子一臉無辜,“你不信算了,但若是沒治好,可就不能怪我了。” “你……”陸桑酒咬牙切齒,要不是這傢伙還有用,真想拍死他算了! 最後……陸桑酒還是把寂塵的衣服給剝了個乾淨,才丟進藥池裡頭。 而且他還昏迷著,陸桑酒也不敢走,甚至都不太敢分心。 生怕一不小心他就自己滑進池子裡給淹死,那她可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於是,等到第三天寂塵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他正對面,雙目炯炯有神盯著他的陸桑酒。 寂塵:“……” 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默默的往水下沉了沉,讓水面沒過了他的肩膀。 陸桑酒:“……” 她才剛從兩日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