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怪沒頭沒尾的,不太像是顧訣的風格。 陸桑酒疑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便乾脆說道,“你在凌劍宗?我去找你。” 回完這句,她便轉頭朝謝凝淵說道,“顧訣那邊好像出了什麼事,我們得先去一趟凌劍宗。” 謝凝淵也把顧訣當做朋友,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點了點頭便應下了,“行。” 這時,顧訣的訊息再次回了過來,卻只簡單一句,“你一個人來吧。” 寒鴉門的事情瞞不住,想來顧訣也已經知道她和謝凝淵一起離開寒鴉門的事了。 那這個時候說的一個人……陸桑酒瞄了旁邊的謝凝淵一眼,顯然,顧訣這是不想謝凝淵跟她一起。 剛剛已經跟謝凝淵說了一起去凌劍宗,這個時候再說不讓他去……陸桑酒多少有點兒心虛為難。 她不知道怎麼開口,謝凝淵卻是察覺出來她情緒的轉變,“怎麼了?” “那個……”陸桑酒吞吞吐吐,“顧訣說……讓我一個人去。” 說完這句,屋子裡就靜默了一瞬。 陸桑酒頓時心中暗道不妙,怕不是不高興了吧? 可是顧訣是她的朋友,更是幫了她那麼多的忙,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她必定是不會拒絕的,就算謝凝淵不高興她也是一定要去的。 於是這會兒只得是小心開口哄著,“你別不高興嘛,顧道友只讓我去,想來也未必就是不信任你,或許有別的什麼要緊事,只能跟我說?” 謝凝淵不禁看了她一眼,她眉眼清澈,並不見躲閃或心虛,看來……還真沒往別處想。 顧訣能有什麼事,是隻能對她說,而不能告訴他的呢? 心事唄。 謝凝淵本以為,他與陸桑酒在一起之後,顧訣這心也就死了。 但再想想,劍修一向最是頑固,愛上一個人,又哪裡可能那麼輕易放下呢? 當然,謝凝淵絕不懷疑顧訣的品性,他即便是說了心事,也定然不是為了撬他牆角。 那樣心性剛正不阿的人,是不屑於如此的。 或許是因心念未了,耽誤了修行吧? 修士嘛,總得念頭通達,才可修行一日千里。 各種念頭在腦子裡轉了一圈,最後謝凝淵得出結論。 顧訣找陸桑酒,或許就是為了訴說他藏了許久的情,以了卻他這一樁心念。 雖然一想到顧訣要跟陸桑酒表明心意,謝凝淵這心裡多少有點兒酸酸的,不是滋味兒。 但……他攔不得,也不會攔。 略有悵然的抬手在陸桑酒腦袋上拍了拍,“我沒生氣,你且去吧。” 如今陸桑酒已然化神,是可以撕裂空間瞬移的,倒也不必擔心路上的安全問題。 所以謝凝淵也沒別的話要叮囑,只道:“早去早回,直接去凌劍宗,不要去別的地方。” 如今和光一個渡劫期的大能還在暗中窺伺,單獨出行的確太不安全,凌劍宗有渡劫老祖坐鎮,才不怕被和光偷襲。 陸桑酒瞧著他神色也不像是在強顏歡笑,這才放下心來,點頭道,“放心,如果見了顧道友,他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要耽擱幾日的話,我再給你傳信。” 陸桑酒安撫了謝凝淵,便也不再多耽擱,隨即撕裂空間,踏步而去。 來到凌劍宗大門前的時候,顧訣已然在等她了。 一如記憶中那般,一身白衣長身玉立,隨便往那兒一站便如謫仙下凡,讓人不敢直視。 但也有不一樣的,陸桑酒打眼兒一瞧便欣喜的朝他跑了過來,“顧道友,你也化神了?恭喜呀!” 沒錯,顧訣的修為已至化神,只是瞧著氣息還有些不穩,想來也是剛剛晉升。 顧訣點了點頭,“兩日前渡的雷劫。” 說完,又朝她拱了拱手,“陸道友竟然已至化神後期,我才應該說句恭喜。” 說起這個,陸桑酒就不由得想起蒼冥,略一苦笑,擺手道,“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倒也沒什麼好恭喜的。” 不想就這件事多說,陸桑酒隨即打起精神又問,“對了,你這麼著急找我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顧訣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有說是或不是,只道,“一直聽說凌劍宗卓絕峰的落日很美,但我醉心劍道修行,倒是不曾有過閒情雅緻去看上一眼。” “陸道友……可否陪我過去走走?” “……嗯?”陸桑酒頓時有點兒懵,不是,急急忙忙把她叫過來,就為了看個落日? 但是再轉念一想,哦,這事兒是連謝凝淵都不能知道的,這山門口人多眼雜,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是她太心急了。 反應過來,她急忙應道,“行啊,那我們快走吧!” 卓絕峰是凌劍宗最高的一座山峰,因為過去陡峭,所以並沒有人在此開闢洞府居住,只是偶爾有人來此練劍。 但今日,也不知是顧訣特意安排過還是偶然,這裡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陸桑酒站在山巔之上,有烈烈山風吹來,將她衣角髮絲吹亂,她卻並沒有將靈氣散開,在身周形成屏障。 她只是迎著風而站,微微眯著眼看著遠處正在下沉的太陽。 火紅的落日,將雲彩也染成了紅色,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景。 她看了一會兒,方才轉過頭看向顧訣,臉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