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了蒼冥,他便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我要修仙界讓出與魔界交界的邊境處,徹底劃入西魔域的領土之中。” 此言一出,仙門這邊的人臉色頓時就都變了,“這不可能!” 蒼冥眸色淡淡,“既然要談,就都得拿出誠意來才行。” “總不可能只有我們付出,而你們什麼都不表示吧?” “我也不怕實話跟你們說,其實在這之前我就猜到了和光的計劃。” “但是我不在乎生死,也不在乎蒼生,我就是要拉你們整個修仙界陪葬!” 說完,他輕蔑的笑了一下,“我不怕死,也不怕戰,所以其實是否和談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你們現在也只有兩位渡劫期,我若是跟和光聯手,不說殺光你們所有人,至少拉半數人陪葬是沒有問題的,所以該害怕的是你們才對。” 千鶴真人立馬說道,“你說的倒是很好聽,但如果你真的不怕,那又為何要答應跟我們和談?” 蒼冥輕輕笑了,抬眼看向陸桑酒,“要不,你來告訴他們?”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就都看向了陸桑酒。 站在她旁邊的謝凝淵臉色一沉,不動聲色的牽住了她的手,替她向前一步,擋住了蒼冥看過來的視線。 “你這樣鬧,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何必將她牽扯進來?” 謝凝淵意識到,蒼冥或許是存著讓陸桑酒被仙門所拋棄的心思,這才能讓她永遠留在西魔域! 而想要做到這般,最簡單的方式當然是……直接揭穿陸桑酒的身份! 可這樣一來,這個和談也將成為笑話,畢竟如果整件事情的促成者是曾經的頂級魔修,那仙門必定不會再給予信任! 謝凝淵想要阻止蒼冥,可蒼冥一看到他,神色間的晦暗就更濃重了一些。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與我對話?” 他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蠢蠢欲動,想將這個礙眼的人直接當場拍死。 罰善感覺到了蒼冥的衝動,不由得伸手按在他的胳膊上,“我們是來和談的,可不是來殺人的,給我冷靜一點!” 這個時候,陸桑酒也推開了謝凝淵,直接面對對蒼冥。 她神色間沒有慌亂,只是盯著他道,“別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若是和談不成,那約定便也不作數了。” “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所謂一物降一物,治蒼冥,果然就還得是陸桑酒。 一句話就讓蒼冥眸間的瘋狂之色褪去了幾分,他冷哼一聲道,“你搞清楚,現在可不是我不想談,而是我的合理要求他們不肯答應。” 兩位仙門掌門被他們這打啞謎的話繞的有些糊塗,不禁面露狐疑的看向他們。 “陸桑酒,你和他之間究竟有什麼交易?既然說了不如就說個清楚,免得大家有所猜忌。” 陸桑酒微微抿唇沒有說話,而謝凝淵則是目光銳利的看向說話的千鶴真人。 “這與你們沒有關係,你只要知道,她是真心想要促成和解的就夠了。” 他帶著幾分嘲諷的扯了扯嘴角,“真的說出來,我怕你們整個仙門都要羞愧到無地自容。” 可不嘛,強大的仙門,卻要陸桑酒一個小小的修士以自身為代價換取和平,這誰聽了不得嘲笑仙門無能? 不知道便也罷了,真的知道了,無論是他們選擇保護陸桑酒,還是選擇繼續賣她求和,無疑都是一件讓所有人如鯁在喉的一件事。 她做都做了,又何必讓所有人這般為難呢? 當然除此之外……謝凝淵也是想要保護陸桑酒。 無論她是為了什麼才受制於人,但若真的將交易說出來,難免不會有人認為她是一個出賣自己的美色和肉體的玩物。 有的時候,有些人不會看天下大義,他們更願意看到自己目光短淺之下的桃色訊息罷了。 千鶴真人還是有些遲疑,蒼冥嘲諷一笑,“我勸你還是聽他的話比較好,不然……你一定會後悔問出了這個問題的。” 段行雲也適時站出,朝著千鶴真人一拜,“掌門師兄,我以自己的性命擔保,小酒所為皆是天下蒼生,絕無損毀仙門利益。” 他們都這樣說了,儘管心裡還是好奇,但千鶴真人與凌劍宗掌門對視一眼,最後終於都還是沒有選擇刨根問底了。 事情便又迴歸到了最初的問題上……那塊地,到底能不能劃分給西魔域? 事實上,邊境地帶本也不屬於仙門。 因為介於兩者之間,所以秩序過於混亂,再加上離西魔域過近,對於人類修士而言沒什麼好處,所以那一片一直都算是無主之地。 但無主和歸束到西魔域還是有些不同的。 兩位掌門猶豫半晌,私底下也交流了半天,最後千鶴真人才開口說道,“若是劃分到西魔域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你們不能將那裡徹底改造成魔域。” “它需要依舊作為兩者之間的過渡,允許仙修和魔修共同存在,管理者可以是魔修,但是也要允許我仙門有人駐守,以防過度打壓仙修。” 簡單來說就是共同治理,但是隸屬於西魔域的地界,西魔域說了更算。 這要求倒也不算過分,兩方又具體為彼此爭了一番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