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會有自己回來的一天。” 蒼冥坐在上座,看著下方的陸桑酒,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冷笑。 陸桑酒眨眨眼,非常無辜道,“蒼冥門主這說的是哪裡話,之前我們相處的還算融洽,不是嗎?” “只不過後來寒鴉門事忙,我也不想多打擾門主,這才不告而別。” “但想來門主定能體會我體恤門主辛苦的心情,不會與我計較的,對吧?” 蒼冥扯了扯嘴角,“油嘴滑舌。” 說是這麼說,但明顯他神色舒緩了一些,顯然並不排斥陸桑酒這信口開河為自己狡辯的小聰明。 見狀,罰善也當即開口說道,“今日帶陸小友前來,是有事要與你商量。” 蒼冥輕呲一聲,不屑的盯著罰善說道,“帶一個仙修來跟我商量事情……別告訴我,你是幫修仙者來講和的。” 一說就中,罰善一時間有些語塞。 而蒼冥一看他這個反應,頓時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罰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西魔域與修仙界開戰之際,聽說你就為了這幾個仙修一直守在禁地跟前。” “如今還為了他們來為修仙者當說客?我說,你該不會是一把年紀了還動了春心吧?” 罰善:“……” 看到蒼冥的目光在他和陸桑酒之間打轉,他頓時黑了臉道,“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喜歡胡說八道?” “我一把老骨頭就算了,不要壞了人家小姑娘的清白!” 可蒼冥一聽罰善維護陸桑酒,卻頓時更覺得自己猜中了。 一時間他目光奇異的打量著陸桑酒道,“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倒是很有本事啊。” “這老傢伙自幾百年前心上人死了之後,就一直老光棍兒一個,我還沒見他再對哪個女人上過心呢。” 說到這裡他忽然一頓,看向罰善道,“等等,她該不會是白笙的轉世吧?” “不對,當初不是說那個女人神魂俱滅了嗎?” “蒼冥!” 一提到白笙,罰善是徹底的怒了。 “我這次來是要認真跟你商量一件事,而不是聽你在這裡大放厥詞的!” “我現在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如果我神墓宗現在退兵,對你寒鴉門來說也會增添不少壓力吧?” “你非要我威脅你,才肯好好聽人說話嗎?” 蒼冥臉色頓時也板了起來,“呵,可以啊,現在都會為了那些噁心的修仙者威脅我了是吧?” “行,那我就聽聽看,你們能說出什麼重要的話來!” 陸桑酒一直乖乖坐著聽倆人打嘴仗,並沒有參與進去。 主要她現在不想惹怒了蒼冥,所以這些閒話就隨他怎麼說去吧。 直到這會兒終於停止吵架,說回正事兒上來了,她才立即放下茶杯,重新抬頭看向蒼冥。 “門主猜的不錯,我們此次來的確是為了議和的。” “但也請你放心,罰善宗主並沒有站在修仙界這邊的意思,他之所以願意帶我來與你商量,完全是因為我告知了他一件事。” 陸桑酒賣了個關子,就是想試探一下蒼冥的反應。 他聽到這話,動作頓了頓,卻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興趣來,只是“哦”了一聲道,“那你說說看?” 看他這個反應,陸桑酒心就沉了一半兒。 之前就猜測蒼冥與和光他們合作未必就什麼都不知道,這會兒再看他反應,就更覺得他可能什麼都知道了。 而如果他本身就知道和光想要幹什麼,那無疑拿什麼眾生來跟他談,根本不可能成功。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不太妙的預感,但事已至此,總也得試試看的。 收斂心神,隨後陸桑酒正色,與蒼冥說起了關於和光的一切陰謀。 說話間,她一直觀察著對方的神色,但卻也一直沒看出什麼明顯的變化來。 末了,她道:“我知道蒼冥門主跟他們有合作,但請你相信,他目的不純,與他合作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無論是為了西魔域的魔修,還是為了天下蒼生,都請你務必答應停戰的請求。” 陸桑酒把話說完了,蒼冥卻依舊只是沉默。 旁邊的罰善有些耐不住道,“蒼冥,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們之前為了停戰而做出的讓步耿耿於懷,所以有了實力才會第一時間想要復仇反撲。” “但……那畢竟都已經過去了,眼前才是最重要的啊!” “陸小友保證過,只要我們答應停戰,之後必定會努力向修仙界那邊爭取到公平的待遇。” “往後修仙界和西魔域真正和平共處,這樣不好嗎?” 蒼冥忽然抬頭,冷冷的瞥了罰善一眼,“你總是這樣婦人之仁,一個魔修,總算來跟我談什麼天下太平,你不覺得可笑嗎?” 罰善忍不住道,“你明知道,這也是孤凰一直想要的!” 一句話出口,整個大殿陷入寂靜,靜到一根針都落地可聞。 蒼冥的眼神倏然變冷,看向罰善的目光帶了幾許殺意。 “少拿她來壓我,她已經死了幾百年了!” “更何況,當初要不是你總在她身邊吹耳邊風,她又何至於優柔寡斷!” “以她的能力,說不定早就帶著西魔域踏平整個修仙界了,又何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