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氣頓時消去了不少。再一回想那飛來的一劍,他將徐大寶上下打量了一遍,搖頭道:“我雖不懂仙家御使飛劍的法子,但卻深悉運劍之法,你那一劍固然迅猛凌厲,但御劍的手法必定是還不夠精熟,準頭奇差。方才若是換個人站那裡,此刻定已屍分兩截死得不能再死了。”
“衝哥兒,從前鄉人們雖都誇你能耐,但你畢竟是俗人一個,不知我仙家御劍術的玄妙。先前是見你躲開了,我便沒去催使劍招變化,否則它只要切開你的衣裳便會轉折到一旁去。”咧嘴一笑掩去心虛,徐大寶岔開話頭問道:“還有,誰說我沒爹的?告訴你,我不止
是有爹,而是有個極為厲害的爹――我爹他是鴻蒙道宗的傳功長老!”
說到這裡徐大寶便顯得極為激動,口沫連飛地講道:“你可知曉什麼是‘鴻蒙’麼?鴻蒙就是上古天地初開、萬物矇昧之際。那時在天地間縱橫的是天生地養的魔神,個個都有通天徹地的法力、拘星拿月的神通。後來那些魔神也不知因何起了爭執,相互廝殺起來,紛紛隕落了去。”
“鴻蒙道宗的道統就是繼承自那些已故的魔神!‘道統’是什麼你知曉麼?道統就是道法、道術!鴻蒙道宗的道術比天下任何一家都要厲害,你從前所仰慕的真一教和正一派與鴻蒙道宗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這樣一處厲害的仙宗,我爹他是長老,你說厲害不厲害?”
蘇衝奇道:“徐大娘改嫁給了仙家人物?”
“放屁!我說的便是親爹!”
似是怕蘇衝不信,徐大寶指天發誓,將手放下來後又道:“我爹他一心求道,在宗門裡苦修了兩百餘年後才忽然想起自家是一根獨苗,有延續家中香火之責。於是他出山行走,一路到了姑蘇,恰好在街上看到我娘生得貌美,便施展道術將一滴精血送種了過去,孕出我這麼個仙種。我娘不婚而孕,對家人解說不清,於是便躲到了鈞州將我誕下,對外只說是我爹死得早。去年正月十五的夜裡,我爹他來到家中,對我和娘講說明了因由,隨即便將我們接進仙山納福。”
“嘖嘖!”蘇衝稱奇:“這等事說書人也編不出來――那精血竟還能‘種’進身子裡?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