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工人們自己選出來的領導啊!”
全盛青抽了口煙,三十三歲的臉上顯出了與年齡不符合的深沉表情,緩緩地說:“我確實是北京Q大的八六屆研究生,我是學化工的,我的目標應該是碩士學位甚至是博士,可惜我參加了八九年的學潮。我當時是Q大研究生院院部的學生會副主席,共產黨員,我們當時參加學潮活動只是想反官僚腐敗反官商官倒,沒想要反黨反國家,可惜事與願違,一切不在學生掌握,被壞人利用了。我作為Q大研究生院院部的學潮頭頭曾被立案審查過,但我在學潮中見局勢失去控制,抽身得早,也免去了牢獄之災,但學業是完不成了,我本是黃縣人,按從那裡來回哪裡去的原則,把我分配到了水泥廠。七年來我一直在反省當年一時衝動造成的後果,我一直就在水泥廠工作,用自己實際的工作來洗刷汙點,所以老工人都知道我這個研究生其實是個塌實肯幹的人,這次蒙工人們的信賴選舉我當生產技術的副廠長,那我會更努力拼命地工作來回報人們對我的信任!”
張國衡說:“全盛青真的是個好技術骨幹,我們曾經搞過不少技改,成果不小,只可惜經費不足,半途而廢了。現在他當了技術廠長,我們會把以前的好方案拿出來繼續改造!如果經費充足,那麼創造的經濟效益可就是技改經費的十倍幾十倍了。”
李學之深深地注視著那個在歷史事件中的受害者,把他的名字記在了腦海:如果不是那麼一場災難,也許他就是人人羨慕的碩士、博士,也許在化工領域創下了豐功偉績。但如今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水泥廠技術人員。李學之為國家失去了個人才而扼腕嘆息!
張國衡指著一位個頭不高,滿臉精幹的人說:“他叫孫德連,三十八歲,曾經就擔任過經營廠長,也有好的表現,可惜跟原來的廠長處理不好關係被撤了,但他腦子活、門路廣,搞經營是他的長項,又會處理協調各方面關係,以後產品的銷路就全靠他想辦法出點子了。”
孫德連連忙站起來,衝兩位縣長點了點頭,說:“請李縣長、韓縣長放心,明天我就帶幫人去聯絡業務,爭取產多少銷多少,最不濟也是百分子七十五的產量!決不積壓資金!”
李學之點點頭,說:“企業最大的問題就是產品銷路的問題,這有產品暢銷才能真正創造利潤,孫廠長很有擔負,敢於立軍令狀!但是一定要保證資金的回籠,千萬不能為了提高銷售量而忽視了資金的回籠!這將是對企業最沉重的打擊,水泥廠再不能重蹈覆轍了,想起那兩千萬沒收回的貨款就揪心,那是前任班子不可寬恕的責任!如果討債組能順利收回貨款就好,如果收不回,我一定要讓他們有個合理合法地說法!”
孫德連說:“那您放心,我會跟廠裡籤合約的,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曾經獨自銷售過八百噸成品,全部貨款都及時回籠。請領導放心!”
李學之很滿意地請孫德連坐下。
張國衡又指著一個身材瘦高,老實穩重之像的人說:“他叫許德容,三十七歲,曾經當過廠裡的總務主任,基建科長,也是以廉潔著稱,所以工人選了他當財務廠長了,讓他管錢匣子,就是信任他!”
許德容站了起來衝李韓兩人憨憨地笑了笑,又坐了下去。估計也是個不擅言辭之人。
李學之也友好地衝他笑了笑,這人真的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
張國衡指著一個健壯結實的大個子說:“他叫宋朝暉,三十二歲,是個復員軍人,聽他說曾經是某步兵師的偵察員,一直擔任安全保衛幹事,經濟民警。兩年前為了制止社會上的流氓調戲廠裡的女職工,隻身與流氓搏鬥,一人打翻五人,還扭送了一個去派出所,獲得了見義勇為的美名。我們廠的治安一直很好,這與朝暉的管理很有關係啊!他帶隊幾乎夜夜巡邏,他還是基幹民兵營的副營長。”
宋朝暉啪地站了起來,剛健的身軀透著堅強的氣勢,李學之讚道:“好一員上將啊!能保一個單位的治安,是個人才!”宋朝暉衝李學之笑笑,又直直坐了下去,仍保持軍人的姿態,讓李學之很有好感。
李學之心情很好,看著最後一位笑容可鞠的人說:“你就是陳剛了,呵呵,工會主席可是工人們的堅強後盾,當工會主席只要把工人利益擺在第一位,就容易當了,這是個細心、操心的職務啊!”
張國衡點著頭說:“是的是的,陳主席最是心細了,他也是老工會主席了,深受工人們的敬愛呢。記得前年,磨料的劉六滿有點咳嗽,但自持年青不當回事,老陳強拉著他去照片,一照是把醫生都嚇了一跳,半個肺都黑了,幸虧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