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樣童年
春天的時候,總是不忘買一把蔥回家。再炸上一碗肉醬,還有小黃瓜、生菜,吃起來會賊拉的香。
南方人總覺得這樣吃野蠻,卻不知從小長在北方的人對蔥有特殊的感情。我的童年大部分的所謂零食就是跟蔥有關。
春天的小蔥特別的綠,還有一絲絲的甜,到了夏天,蔥的葉子變粗了,中間往往會出現各“蔥媽媽”,那是做種籽用的。
蔥是很好的調味品,在那個食物缺乏的年代,一把小蔥,一點大醬,讓每個北方男人虎背熊腰,女人張揚樂觀。
記得是五、六歲的時候,和媽媽去地裡挖野菜,然後便經過了生產隊種的一片綠油油的蔥地,這是屬於公有的,不允許私人採摘。可我望著這綠地就是不想動地方。媽媽彎下腰,拔了幾根,偷偷放在了菜筐的最裡面。
她還把帶起的溼土蓋上,拔的時候也是分地方拔的,免得被人看出破綻。我的心跳得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但那時的小蔥真的在我眼裡看來不啻於現在肯德基麥當勞了。
金牌離你並不遙遠
奧運場上運動員上站在最高的領獎臺,掛著的金燦燦的獎牌看著讓人羨慕不已,對我們這些普通的人覺得遙不可及,大多數人也許一輩子也不會看到、摸到,但平凡的人在生活中也能收穫人生的“金牌”,不信嗎?
每天坐公交車上下班,已經成了慣性,上車,找空座,沒有便找個空間大些帶扶手的地方呆下。這天,依舊,我站在單排座椅旁,手扶椅把。習慣地看了看坐在我面前的人,二十來歲,膝蓋上放本英語書的男青年,不仔細看不覺得哪不妥:他太瘦弱了,稀鬆的頭髮、比麻稈粗不了多少的胳膊,營養不良?瞧他氣色倒是不錯,神情怡然,望著窗外。
過了兩站,上來位六十來歲的老爺爺,站在了我旁邊。青年見了連忙站起來禮貌地讓座,老爺爺也是稱謝謝,便過去坐下了。這時我和老爺爺同時發現這個青年在站起來移動的時候很是緩慢,低頭一看原來他的左腿有殘疾,左腳只能是腳尖著地。我驚訝萬分,老爺爺見了連忙要起來:“哪能讓你站著!” 青年很是隨和,微笑地說:“你老坐著吧,我站著已經習慣了,沒事兒,一會我就下車了!” 後來他站了兩站地才下了車,他怕老爺爺坐得不安心,還特意向後面走了些。
生活中總是有一些不經意地發生的小事感動著你。這也讓我聯想起去年冬天的同樣發生在公交車上的事,剛下過雪路滑難走,公交車拐個彎後二百米後是站點,但車剛拐個彎便停了,一車人納悶,怎麼沒到站點車就停了。售票員在車門口小心翼翼地扶著個殘疾人下了車,司機也很是客氣地說:“路滑小心點兒!”殘疾人下了車向車上揮了揮手,向車相反的方向走,原來他的家不在拐彎的方向。這件事讓我在當時寒冷的冬夜裡感到特別的溫暖,也成為我心中最溫暖的一幅畫,珍藏。
你說,這些做好事的人應不應該得到一枚“金牌”?當然,這枚“金牌”是無形的,但它一樣感動著你和我。無論殘疾還是不殘疾,最怕的是心的“殘疾”,生活中,你給自己打幾分?你又收穫了幾枚“金牌”?
小姨,一路走好!
落日黃昏,望遠處的天邊,雲朵層層疊疊,絲絲渺渺,灑在天的盡頭。落日金黃燦爛,被雲層遮擋,從雲層的間隙中發射出萬道光芒。而此刻的我,淚雨滂沱,我的小姨再也望不到人間的萬物美景,她永遠離開了摯愛她的親人。
是不是隻有離別,才讓人憶起她的一點一滴,是不是隻有生死,才能讓人感到錐心無望的痛。就在上週,我還在與她通話,電話中邀請我去她家,而我因為忙碌和一些瑣碎的事牽絆,沒能去看她,這也成為我最大的遺憾,也沒想到這竟成為最後的通話。
想起來,我們已經有一年未見。這些年來,奔波在外地,回家次數很少,看望小姨的次數更少之又少,更多的是她聽到我回來,第二天準來看我,見到了說說話,嘮嘮家常,她談談兒女的事兒,高興的不高興的,有說不完的話。
小姨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美麗的,在農村,一般的農婦都是一副粗腰板、大嗓門和潑辣的性格,而小姨不是,她身材勻稱,話語輕聲,愛笑,聲音甜脆,穿再廉價的衣服也是漂亮。小姨每次來我家,總是摘些應季的瓜果梨桃,我也總是歡天喜地的將她的籃子翻了又翻,黃瓜頂花帶刺,柿子又大又紅,玉米棒還散發著一股米汁的清甜味……她也總是笑呵呵地對我的母親說:“小嬌喜歡吃,我摘了些來,這些都是新鮮的……”
誰也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