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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還有一個“陌生的美國”。那裡的人保守封閉,從眾心態也許比我們還重,一到星期天就去教堂,從來不看“紐約時報”。他們住在內布拉斯加、俄克拉荷馬或得克薩斯的內陸,都是些外國人不常去的地方。你問他們法國在哪裡,他們可能會說“是不是在過了南面那條河的地方。”“經濟學人”的兩位記者採訪他們,自我介紹說是為Economist(經濟學人)工作。但不管怎麼解釋,他們認定這兩個人是為munist(共產黨人)工作。從2000年和2004年總統大選結果看,恰恰是這個“陌生的美國”成為統治者。這個美國,不僅和我們的“觀念原型”完全對不上號,和歐洲人的“觀念原型”也相去甚遠。一句話,她與我們不存在於一個“想象共同體”中。本書的主旨,就在於揭開這個美國的面紗,探討自60年代以來在美國的南部和內陸地區興起的草根的保守主義運動。由於這一保守主義在最近幾年達到了高峰,統治了美國,我們需要重新審視我們認識美國的“觀念原型”,作好和一個在我們的“想象共同體”之外存在的“陌生的美國”打交道的準備。
申明主旨後,就得交代一下我的立場。過去在社科院政治學所的一位同事對我的第一本書“直話直說的政治”批評說:“他(指我)的看法不代表多數美國人的看法,只代表美國高校民主黨的看法,而他們在美國是極少數人。”實際上,這樣的批評,多少表現了我希望解構的中國人對美國的觀念。因為這種批評是建立在自以為知道什麼是“大多數美國人的看法”的基礎上的。其實,美國有好幾個美國。我所謂的“兩個美國”的說法只是簡單化的概括而已。有窮人的美國,有富裕的美國;有基督教的美國,有世俗化的美國;有都市的美國,有鄉村的美國;有相信公立學校、政府官僚和福利社會的“軟”美國,有要擺脫一切“公立”和官僚控制、接受市場的嚴酷挑戰的“硬”美國。一個美國人,可以是個貧窮、相信社會福利的基督教原教旨主義者,也可以是個富貴、相信自由競爭的自由派。你很難把他們歸類。一看大選就知道,即使美國的一流政治家,對什麼是美國的主流也很難判斷。能夠把不同的社會力量組合成主流派的常常會當選總統。但是,你也不敢說布什就代表了美國的主流意見。因為沒有911這個政治禮物,或碰上克林頓那樣天才的對手,你很難判斷他會贏。
不過,這一批評促使我公開自己的立場。我是在前述的80年代的“觀念原型”中形成了對美國的看法,最近10年,又生活在我們熟悉的美國,即新英格蘭地區。克里的家離我現在的工作地點只有5分鐘的路。開個玩笑說,我可以隨時離開辦公室,看看克里在不在家(以他門前的警衛為標誌)。布什的家在哪裡?我拿著得州地圖還是找不到北。這種生活的環境,當然可能塑造人對世界的看法。
不過,任何人總要被他無法控制的生活環境所塑造,並且肯定會有個人的政治立場。這種環境和立場,會帶來偏見。承認偏見是減少偏見的最好辦法。那些自認為客觀的人,常常會假定一種意見(常常是自己的意見)沒有偏見。這就等於設定唯一的真理,別人的看法就都成了異端。這不僅是最大的偏見,也是最危險的偏見。
事實上,美國的政治評論員,大多公開自己的政治立場,亮出自己的底牌,很少冒充客觀。這也是取信於公眾的重要手段。而下一步的挑戰則要更大些。那就是你能否對你不認同的意識形態有一個同情的瞭解,能否解釋一個與你的信仰對立的政治運動的內在動力。這才是我在這本書的重要目標。
我寫這本書是從年初的民主黨預選開始。在大部份時間,我都是希望克里贏,也盼望著奇蹟發生,但又預感到布什會最終獲勝。這一矛盾心態,可以解釋這本書的兩個特點。第一,本書對克里讚譽有嘉,對布什則有嚴厲的批評。第二,本書大部份篇幅,是寫布什和其代表的保守主義運動,對克里和民主黨著墨較少,或注重分析其失敗之處。理由是我很早就感到要從歷史的角度解釋布什勝利的原因和布什主義的源流。
這個立場倒不是因為我擁抱民主黨的意識形態。相反,我曾自認為是個溫和的保守派,很接近新英格蘭保守主義。有時我則自稱是“‘經濟學人’的保守主義者”,認同英國的著名雜誌“經濟學人”的主張。簡單地說,我信奉小政府的自由競爭體制,相信個人自由和個人責任,反對過分的社會福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