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入城便聞道一股血腥味入鼻。
狐九捂住了鼻子,說道:“好臭啊先生。”
陳九沉默了一下,嘆道:“想來是死了不少人。”
近來邊關不定,西有長武,北有北漠,奮死拼殺之下,自然傷亡慘重,但陳九卻也沒想過,竟會這般慘烈。
還未入城中,便能聞到這般血腥之氣。
恐怕這死的人少說也得有萬數之多。
狐九抬眼問道:“先生,有人守著我們該怎麼進去?”
只見不遠處的關門下,正有將士擋在關口,不讓入內。
陳九說道:“自然是走過去。”
先生抬起手來,施了個小法術,在外人眼中,先生與紅狐的身影完全沒入了黑夜之中,消失在了原地。
“一會不準說話。”
狐九答應一聲,屏住呼吸抓著先生的衣裳。
而那守著關門的將士就如同沒看見一般,先生便帶著它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裡面。
進了門口,狐九也鬆了口氣,尾巴纏著先生的脖頸說道:“先生,這是什麼法術,我也要學,我也要學。”
“你現在可還學不了。”陳九笑著說道。
狐九眨眼問道:“那什麼時候才能學?”
“等你真正踏入修行之後再說吧,”陳九說道。
狐九看了一眼自己,疑惑道:“難道,還不算嗎?”
“你一直所學的,難道不是武道嗎?”陳九說道。
狐九愣了一下,不由得撓了撓耳朵。
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
“那怎麼才算踏入修行呢,先生?”狐九發問道。
陳九摸了摸下巴,說道:“這可說不準,得看你自己如何做,我說可以了,那才算是可以了。”
狐九遲疑了一下,盯著先生道:“先生不會是不想教我,才找的說辭吧。”
陳九笑道:“知道還問。”
“我就知道!”狐九憤憤道。
先生大笑一聲,說道:“好了好了,逗你玩呢,教你,肯定教你。”
就要發作的狐九聽到這話也平靜了下來,說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陳九點頭道。
狐九說道:“騙人是小狗。”
“好好好,騙人是小狗。”先生答應道。
狐九這才喜笑顏開,又恭維了先生兩句,無非是說上一句先生真好這樣類似的話。
入了城後,便見城中一片荒涼,不見有任何店鋪開門,就連街上都沒有巡遊計程車兵,空的不能再空了。
先生走著走著,卻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肩頭的狐九感到一股不適,說道:“先生,這裡好不舒服……”
陳九抬起頭來,皺眉道:“死氣很重。”
不錯,這城中滿街都是死氣,這不是幾百或者幾千條人命就能堆積起來的,至少也得有上萬之多。
若是說在城外沙場有這麼多死氣還可以理解,而這城中為什麼會有這般濃郁的死氣?
這完全說不過去。
街道上空無一人,更無一戶人家點起燭火。
就算是入夜了,也不該是這般蒼涼的景象。
狐九說道:“這裡好冷清啊。”
陳九走向一處客棧,見裡面沒有半點亮光,便直接推門而去,這偌大的客棧亦是空無一人,連門鎖都沒有鎖上。
此城乃是邊關重地,怎會這般的詭異?
太不合常理了。
就算是起了戰事,這城中百姓也不至於盡數撤去吧,城不破人不逃,從來沒有棄城而去的道理。
狐九問道:“先生,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先生抬起手來,點在眉心之處。
雙瞳之中泛起些許紫光。
再次睜開眼來,便見整個城中都盤旋著一股紫黑的氣。
先生愣了一下,頓時神色凝重了起來,“瘟疫!”
城中上上下下,皆是疫氣!
這下,全都說的通了。
北地樊山。
入夜後的樊山亦是不寂靜,夜晚蟲鳴之聲從未停過,更有無數雙眼藏在密林之中,每走一步,說不定就是危險在前。
山中的一處靜地,竹玉正盤坐在那空地之上,掌心放與膝蓋之處,引天地靈氣入體,滋養自身靈體。
狐珺晗雙手負背,站在竹玉身前。
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