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鹿妖開始
雲益頓了一下。
他又不笨,又怎麼會看不出道尊與陳先生有些不對付。
這明擺著就是陳先生挖了個坑讓道尊往下跳的。
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又是兩位前輩,他誰都得罪不起,倒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將這份禮接下了。
這樣,道尊也可以留面子,陳先生也樂呵。
白錦倒是對這個所謂的道尊沒有什麼好感,期間什麼話都沒有說,寒暄的話也沒說兩句。
道尊身上的運勢不凡,但給他的感覺就好像這個人藏著很多東西,心思也不簡單,沒有陳先生那般讓人覺得舒服。
天元子問道:“話說,陳先生,貧道一去兩日,如今局勢如何?”
陳九搖頭道:“沒看。”
“是嗎?”
天元子倒也沒有懷疑陳九,他說沒看,興許就真是沒看。
他邁開步子,走向了案桌。
天機棋盤上多了幾片落葉,是偶然落下來的。
天元子看了一眼,卻見那棋盤局勢大好,當然是對他而言局勢大好。
他撫胡一笑,說道:“不錯……”
雖說輸了兩局勝算大減,但這後續的發展倒是一點沒出意外,鎮北還是被北漠與長武聯盟壓制著,不出數日,鎮北城便再也守不住了。
屆時,整個邊關戰線都會崩盤,大乾也將敗北。
“咦?”
天元子看向了其中的幾顆棋子,卻見對方關鍵的幾枚棋子本已是死棋,卻有了起死回生之象。
有兩枚甚至已經脫離了險境。
如今還有三枚在苦苦煎熬著,只餘下了一口氣在。
天元子心念一動,看向了一邊的陳九。
陳九迎著他的目光看去,見天元子那不善的目光,皺了皺眉。
天元子邁步上前,說道:“陳先生可否記得當初的約定。”
陳九問道:“你與陳某還有約定?”
天元子說道:“自然是有,就在那上京路途中的約定,陳先生當初可是許了貧道大乾一江的水運。”
陳九眉頭微挑,說道:“且待陳某想想。”
天元子問道:“陳先生莫不是想耍賴不認了?”
陳九嗤笑一聲,說道:“陳某會是那樣的人嗎?”
“那就好。”
天元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如今陳江已有龍君,念江誕出龍靈,又是陳先生親自冊封的念江水神,唯餘這無江還在空缺,貧道便取這無江水運吧。”
陳九袖下的手指敲打著,神色卻沒露出半分緊張之色,他只是在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小潭中的氣氛有些壓抑。
白錦與雲益立於小潭邊,不管插嘴其中。
雲益聽的卻是心中震駭不已,大乾三江水運,在這兩位面前,卻就像是玩鬧之間的一個許諾。
這就是大能嗎……
不過他倒也確定了一件事。
陳先生與道尊雖說表面上和睦,實際卻是互不對付。
這可真有意思。
陳九抬起頭來,看向天元子,面色平靜道:“你若要那無江,拿便是了,只是要看你拿不拿的穩了。”
“哦?”
天元子笑了一下,說道:“聽陳先生這意思,這無江水運是不好拿咯?”
陳九舒了口氣,說道:“自便,陳某不插手。”
天元子得到了陳九的答覆,點頭說道:“那便多謝陳先生了。”
他抬起袖來,一道金光自他袖中飛出,往那凡世而去。
陳九沒作任何阻攔,閉上了雙眸。
金光自南向北,朝著那無江海口而去,穿過層雲,掠過江山湖水,終是見到了那奔騰入江的海口。
無江之水源自荒海,自陳先生整頓三江之後,無江水運便成了定數,不歸天管,不歸人理,自此數年,便是風平浪靜。
金光沒入那江口的石碑之中。
忽起震動。
石碑之上生出了裂痕。
“咔。”
裂痕逐漸蔓延,擴大,直到貫穿了整個石碑。
“轟隆……”
石碑倒塌,化作一塊又一塊的碎石,倒在了江口之處。
而那被鎮壓許久的無江水運,也在這一刻變的不再平靜。
“嘩啦……”
剎那之間,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