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干活,晚上四處奔走,探聽訊息。
聶赫在眾人面前卻扮作老實人,人們很難識破他的真面目。
這天,聶赫回到費阿拉山城。
白天干了一番木匠活,晚上就拎國納林布錄的厚禮,去見舒爾哈赤。
舒爾哈赤的住處與努爾哈赤的院落房屋,遙遙相對。
夜晚,樓內的燈燭光彩四射。
聶赫拎著藍布包裹來到大門口,站在門前,抗了拭額上的汗水,整了整線紫色的旗袍,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不一會兒,一個阿哈開門把他讓進門裡。
他向阿哈說明來意,阿哈領著他,在一盞紗燈導引下,向舒爾哈赤的住室走去。
舒爾哈赤正煩躁地繞著圈子。
忽然阿哈推門進屋。
他順手將帶的禮物放在南牆邊的桌上,然後開啟包裹,亮出金爛爛的禮品,隨這將聶赫介紹給舒爾哈赤,舒爾哈赤滿臉堆笑地說道:“多謝納林布錄貝勒的偏愛。”
“何止偏愛!”
聶赫打完千,馬上湊近舒爾哈赤,館媚地說道:“納林布錄貝勒十分欽佩您為人厚道,心地善良,如果費阿拉的人都象您這樣,葉赫、建州兩部,哪能動起干戈?”
“在費阿拉,我算老幾?!”
聶赫幾句話,挑起舒爾哈赤心頭的積怨,他馬上發起牢騷。
“哎喲!您可別這麼說!”
聶赫耍起欲擒故縱的手腕,離問道:“白山黑水幾千裡,誰還不知道建州有名的貝勒舒爾哈赤?在蘇子河畔,除了您,誰能跟‘龍虎將軍’平起平坐?”
“哼!”
舒爾哈赤聽到“龍虎將軍”四字,如同火上澆油,一種難言的酸味襲上心頭。
他抓起長把的資壺,本想為聶赫倒碗茶水。
但由於過份激憤竟將瓷壺摜在地上,說道:“吃苦受累的是我,享受榮祿的是他。如今人家又是都督,又是將軍,統領千軍萬馬,可我……”
聶赫露出憐憫的神色,對舒爾哈赤說道:“這就怪大貝勒努爾哈赤了,都是同母所生,情同手足,本應多加關照,遇事多加商量,各自分擔些榮辱,這也是人之常情呀!”
“商量個屁!”
舒爾哈赤此刻已氣得兩眼通紅,嘴唇發抖。
他發洩道:“別的不提,就是這次找礦鍊鐵來講,他從來也沒和我打招呼。”
聶赫見時機成熟,便挑唆道:“誰不知赫圖阿拉一帶山青水秀,是塊風水寶地,可這些天,白天晚上黑煙滾滾,弄來弄去,還不破了風水?”
“破風水?”
舒爾哈赤如夢初醒,自語道:“我不能跟他勞折騰,老了受窮。他要再鍊鐵,我就跟他拼了。”
“拼?”
聶赫搖搖頭,冷笑道:“誰不知大貝勒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您小胳膊能擰過他的大腿嗎?”
“擰!擰!這回非擰不可!”
舒爾哈赤說著叫帖身阿哈馬上去叫來二十個身強力壯的阿哈,連夜去扒鍊鐵爐。
夜黑如漆。
舒爾哈赤帶著二十個阿哈,一個個手握秋鎬,高舉火把,直奔城北門外鍊鐵爐。他們二十多人,僅用吃頓飯的工夫,就把爐身扒倒,風箱砸碎,剩下的礦石都扔進水溝裡去了。
等努爾哈赤聞訊趕來,一切都蕩然無存。
努爾哈赤見此情景。
不由怒火沖天,厲聲問道:“二弟,你想幹什麼?”
舒爾哈赤手執手把,不甘示弱地說道:“費阿拉城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想幹哈,就幹哈!
不用你來教訓!“努爾哈赤為顧全大局,只好離去。
這一天,努爾哈赤正同額爾德尼研究創制新女真文字。
忽然北門衛士來報:葉赫、哈達、烏拉、輝發四部派使者求見。
努爾哈赤一怔,馬上整衣戴帽,出門接見四部使者。
四部使者進廳後,由葉赫部使者代表四部來使,對努爾哈赤陳述道:“吾等兵敗名辱,自今起願重修舊好,並聯姻結親,永世和睦。”
努爾哈赤聽後甚喜,當即差人宰牛馬祭天。
長桌上設扈酒,塊土及肉,血骨各一瓷盤。
然後,四部使者跪拜道:“結盟之後,若背盟誓,當如此上,如此骨,如此血,千萬萬剮,死無葬身之地,如永世不變,欽此酒,食此肉,當福祿昌盛。”
努爾哈赤接著對天誓日:“爾等若守約,既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