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小心點兒,我們不要走那麼快,前面有血腥味。”
車笑笑急急放慢腳步,她見鬼就見得多,相對於見血,情況就少了,被江愛童一叫,神情也小心翼翼起來。
江愛童一見,馬上就知道原因,這一下,他也後悔起來,有些心虛,如果不是處理什麼鬼怪的,而是活生生的人類,血肉紛飛的血腥場面,這個小妮子怎麼辦?!
頓時,剛才學陣法的興奮之情,一掃而光,變得一臉發灰:“笑笑,你在我後面,別在前面了。”
“哦。”車笑笑望了一眼臉色開始發虛的江愛童,也不逞強,乖乖地退到他的後面。
那雙燦如晨星的眸子,閃了閃,一絲惡作劇浮上眸底,她突然幽幽地說了一句:“教官,如果他知道,教官你把我帶來這裡,看殺人大戲,教官你說,你會怎麼樣呢?嘻嘻嘻····”
蹬,江愛童一聽,差點兒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他馬上一個回頭,此刻,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一臉恐懼的灰色,結結巴巴地說道:“噓,笑笑姑奶奶,別跟隊長說,千萬不要跟隊長說,現在我們去看看,是什麼情況,跟上。”
說完,率先無聲無息地向前摸索而去,車笑笑緊緊跟在他後面,兩個人一前一後,沿著腳下那條淡淡痕跡的小路,一路直去,越走,血腥味越濃,最後,拐了一個九十度的彎--
一看,映入眼前的景象,前一刻,車笑笑還是驚歎不已,而後一刻,差點兒令到她把晚上吃的幾條烤魚,全部一絲不剩地吐了出來--
“笑笑,別看。”江愛童一聲未及,車笑笑已經把一切全部收入眼底。
呃呃呃,拼命地乾嘔了幾聲,車笑笑還是很強悍地把已經湧上喉嚨部位的那股噁心液體,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乃乃的,今晚還真不適宜出行,車笑笑急忙從血鐲空間中拿了一個口罩,緊緊戴在嘴巴上。
江愛童卻是絲毫沒有不適,只是那兩隻大眼,充滿內疚地望了她一眼,便心虛地轉移了目光。
原來,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竟然是,一棵巨無霸的大榕樹,那樹身起碼要四個成年男人,張開雙手,才能全部環抱起來。
榕樹的樹冠像傘一樣,向著四面八方伸展了開去,窄窄的卵型葉片,隨著夜風輕輕搖曳,樹枝的分岔,生出了無數的鬚根,也在夜風中飄動著。
這是一棵很漂亮的榕樹,但是,樹下那兩截東西,就剛剛相反,好惡心,也很恐怖。
最短的那截,是一個男人的頭顱,貌似剛剛被人從脖子上斬下來不久,稠稠粘粘的豔紅鮮血,流了一地,已經開始呈現凝固狀態,正所謂說是新鮮出爐,還沒有過。
車笑笑忍住噁心感覺,仔細瞧了兩眼,天啊,這是一張什麼的臉啊····
枯瘦如柴,眼窩深陷,顴骨高聳,頭髮稀疏,一道傷疤從額頭斜插下來,知道嘴角,傷疤旁邊的肉凌亂翻飛著,墨黑色的血液,在傷疤周圍,凝結成一條條如蚯蚓般的的細線,血絲在眼中密佈,一雙眼睛泛著令人恐懼的紅色,此刻正在死死盯著車笑笑,死不瞑目的樣子。
車笑笑撇撇小嘴兒,靠,你盯著我也沒有用,我可以被你噁心,卻是嚇不倒我滴。
“這裡,剛才不久發生了一場打鬥,這個男人是被剷掉腦袋的,看,這是工具。”江愛童輕輕地把一把粘滿鮮血的工兵鏟,從長得不高的草叢中,踢了出來。
車笑笑瞄了一眼他,視線卻緊緊落在另一旁的屍身上,那脖子的斷裂處,也淌著一攤血,但是那血很奇怪,前面先流出的是鮮紅鮮紅的,後面的那半攤,卻是烏黑色,散發出一陣惡臭,這是不新鮮的血。
好奇怪,一個人的身體裡面的血液,居然有兩種情況的血樣,好一個相互矛盾。
車笑笑看了看那被一件綠色上衣遮得嚴嚴密密的屍身,眼裡浮起了一層令人看不清楚的色彩。
她那白皙青蔥的小手,一舉,一陣無聲無息的掌風,朝著那屍身掃去,呼,外面的那件綠色上衣,頓時化為一堆碎片,飛揚了一地。
車笑笑望了望那屍身露出來的胸膛,發現上面都是青色的瘀斑,星星點點的,按那樣子的情形,應該是全身都有了,而在那些放射狀的青色瘀斑中,卻又夾著一塊塊的青色瘀斑。
兩道好看又帶著英氣的水彎眉,微微皺起:咋看那樣子,像剛死,卻又像是死了三四個小時的?好邪門,莫非是中毒?!
車笑笑正在尋思間,就聽到江愛童一聲低低的叫聲:“笑笑,過來,這裡還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