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男子危難之下救人有功,但畢竟是男女授受不親,項夫人又是官門貴婦深得聖眷,這男子就算再有功,救人之後也該迅速放開雙手並避退到至少三步開外的地方才對。如今卻見那男子不但完全沒有撒手的意思,反而還似誠心揩油一般摟得更緊了些。到了後來,還很過分地將唇抵在徐曼青的發頂上,怎麼看怎麼像個登徒子!
那宮娥見狀自然在一旁急得跳腳,要知道這官門貴婦最看重的就是清譽,如今被這登徒子打著救人的名頭行揩油之實那還了得?
可那宮娥未曾注意到,徐曼青一開始在慌亂之下確實沒整明白這救人男子的身份,可當她回過神來,被那熟悉的懷抱和溫暖的氣息包圍起來的時候,眼眶頓時就酸了。
顧不上一旁快急得跳腳的宮娥太監,徐曼青突地伸手環抱住男人的腰,絲毫不顧形象地將臉埋進那狐皮大氅裡,盡情地將眼淚鼻涕往上邊蹭。
只那悶在大氅裡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哽咽道:“回來了?!混賬東西……捨得回來了……”
“嗚嗚,我等得你好苦啊……”
一旁的宮人們見狀先是目瞪口呆,畢竟這徐曼青在宮中向來姿容高貴舉止得當,嘴角總是掛著一抹和顏悅色的微笑,比正兒八經的主子還像主子,如今見得她這般情緒外露的模樣,完全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在看到兩人的互動之後,眾人錯愕之下卻又有些回過味來,面面相覷了半晌,這才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到看不著二人的地方暫且迴避一下了。
待徐曼青窩在項望山懷裡哭了個夠本,感受到男人的吻直落在自己的發頂,待她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卻覺得自己今日失態實在是丟臉丟大發了,說什麼也不願抬起臉來讓項望山看到自己這幅狼狽模樣。
項望山看著徐曼青鬧彆扭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眼神中的寵溺之色更甚。
見徐曼青捂著臉像只貓兒一般不願抬頭,項望山索性一把打橫抱起。
“哎呀,你做什麼?!”
這下可由不得徐曼青不抬頭了。
被項望山這樣完全不打招呼便抱了起來,徐曼青略有驚慌地看著由於出征在外無暇修整,這段時日以來又變回了那個初次見面時那個絡腮鬍拉雜的模樣,也難怪方才那些不明他身份的宮娥見徐曼青忽然被個像江洋大盜的男人抱住,不慌才奇怪了。
項望山見徐曼青抬頭起來伸手摟著自己的脖子,心下更是歡喜,看到自家媳婦兒雖然髮鬢凌亂但一雙大眼卻哭得紅通通的,更襯得臉蛋如毫無瑕疵的羊脂白玉一般吹彈可破,登時只覺得丹田裡冒出來的一團火徑直地往下/身某處蔓延過去,噌地一下讓他渾身燥熱得想爆炸。
被這樣灼熱的眼神注視著,徐曼青和他做夫妻也有了段時日,哪能不知道他此刻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歪念頭?覺著這眾目睽睽的也忒有些明目張膽了,便掙扎著要他將自己放下地來。
但項望山哪能讓她如願?只見他如掂量只小雞崽一般把怎麼說也有幾十公斤重的人抱在臂彎中隨意掂量了一下,便沉下了臉道:“這些時日不見就掉了這麼多肉,看為夫的怎麼罰你!”
這話說得是義正言辭,但在徐曼青耳裡聽來卻是情/色滿滿春/情盪漾,又哪裡會對著戰場上赫赫有名的殺神感到害怕?
可還沒等徐曼青辯駁,便見項望山向陪著她出來的一眾宮人道了一句:“我的夫人我便先帶走了,回頭自會跟皇上請罪。”說罷便施展了輕功躍下了還有快兩人高的城樓,跨上不知從何處冒出的戰馬一溜煙地就跑沒影了。
徐曼青被項望山用脫下的大氅緊緊地裹著,項望山怕她受涼,恨不得連個透氣的縫都不想給她。
徐曼青掙扎著好不容易才露出腦袋來,又想到這大熊般的漢子竟然只消那麼點功夫就將她在宮裡苦心經營出來的形象毀於一旦,登時是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手來就猛扯了項望山的鬍子一把。
原本只在專心策馬馳騁的項望山忽覺下巴微痛,視線一低便看到雙頰泛紅的徐曼青正調皮地扯著自己的絡腮鬍。
項望山不禁大笑,再加上馬上功夫了得,乾脆騰開抓住韁繩的手,反捏住徐曼青的下巴,二話不說地就給吻了上去。
徐曼青被項望山這一吻可差點沒窒息馬上,待他好不容易鬆開自己,徐曼青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被項望山的鬍子給扎穿了。
可那種微微的刺痛感卻帶著無盡的親暱,端的是那麼真實。
她的男人是真的回來了。
徐曼青也伸出手去毫不客氣地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