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只要我嫁入項家,朝廷原本就會給我們徐家發一份補助,這補助也夠你吃穿的了。”
“我已經打算好了,待我名分一定,我就會去託人尋份差事,也好補貼補貼家用。然後給你找個私塾拜了夫子,你就給我好好讀書習字。”
“姐姐不求你科舉高中飛黃騰達,只要你知書明理,若能考上個秀才更好,以後開堂授課,也能圖個溫飽,我也算對得起泉下的爹孃了。”
徐曼青話剛說完,徐奮便已經泣不成聲,她怎麼勸也勸不住。
只見徐奮跪下給自己磕了頭,哭道:“都說長姐如母,以前我還覺得姐姐有些嬌縱,現在大難臨頭才知道現下世間最疼我的人就是姐姐。我若真有一天功成名就,定會將姐姐的事蹟上表天聽,也給姐姐討個誥命夫人回來。”
徐曼青擦了擦眼角的淚,將徐奮扶了起來。
“傻瓜,誥命都是丈夫給妻子或者是兒子給老孃討的,哪有弟弟給姐姐討誥命的說法?不過你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見自己犯了常識性的錯誤,徐奮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徐曼青擰了布巾給哭成了花貓臉的徐奮擦洗了一番,兩人這才一同有說有笑地下廚做飯去了。
15第15章
第15章
徐曼青回到洪村之後,想起那日在鹹安城裡遇到王志遠的事,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只盼著項寡婦那邊手腳能再利落些,趕緊把該辦的事都給辦了,以免夜長夢多。
找了個空閒日子,徐曼青則又讓張嬸陪著一起到里正家走了一趟,說是要將剩下的兩畝水田也一併賣了。
里正自然覺得得奇怪,便隨口問了問緣由。
徐曼青原本還有些猶豫要不要現在就與里正實話實說,但思及她若嫁不出去,里正也要被牽連,也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便言辭含糊地說已經找了門親事,到時候要將徐奮也一道帶到城裡去,但沒明說是項家。
里正一聽自然心喜,原本他還擔心著這徐家閨女的名聲問題,可現下卻見徐曼青已經有了去處,賣田也有了正當理由,便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下來。
剛處理完水田的事,徐曼青前腳剛邁進家門,就見徐奮興沖沖地迎了出來。“姐姐,花媒婆來了!”
徐曼青一聽,心中大喜。估計這項寡婦也是盼兒媳心切,竟然這麼快就又託花媒婆上門了。
徐曼青難掩心中的喜氣,趕緊理了理髮鬢,快步進了門去。
這花媒婆本就是摻和這兩家人的事最多的外人,這裡面的門門道道沒人能比她更清楚了。當日她受項家的託來退婚,也是親眼見到這徐家的閨女羞憤撞牆的。
原以為這事兒就這般板上釘釘沒有絲毫轉圜餘地了,誰知這人心竟然變得比六月的天還快,才沒半個月的功夫,項家的老孃竟然又遣她來上門提婚了,而且提親的物件還是原來那個徐家!
花媒婆是吃這行飯的,知道有些暗地裡的事情不應該問那麼清楚,可這事實在是峰迴路轉十分蹊蹺,饒就是她這般有“職業操守”的人,在碰到徐曼青恰好不在家的情況下,也忍不住跟那年歲較小的徐奮旁敲側擊了起來。
這徐奮也是個十分激靈的,自然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本來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該摻和大人的事,只要花媒婆一問,他就一概露出一副迷茫樣。別說裝不知了,貌似連問題都沒大聽明白。
花媒婆嘆了口氣,也只得端著瓷碗喝著熱水等徐曼青回來。
還好未等到半個時辰,徐曼青便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張嬸。
那花媒婆見徐曼青進門,趕緊從小凳上起身迎了過去,一邊笑著一邊拱手說道“恭喜恭喜”,心裡卻暗暗吃了一驚。
原本花媒婆還以為這徐家當家的沒了勢必要落魄,前不久還聽說徐大壯的斂葬還用的是賣田得的錢,再加上之前親眼目睹徐青撞牆,花媒婆早已做好了會見到一個落魄憔悴的女人的心理準備。可誰知一看這站在自己跟前的徐曼青,渾身上下哪裡帶有一絲一毫枯槁蠟黃的臉色?雖然是一襲粗布綠裙,但愣就是讓她穿出了端莊秀麗來,比第一次提親時候的初次見面莫名地美上了幾分,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徐曼青朝花媒婆福了福身子,也算是打了招呼。
張嬸見那麼快就有媒婆上門來提親了,也是打心眼兒裡為徐曼青感到高興。
最近這段日子,因為上次出面幫徐曼青賣田一事,兩家人走動挺多。這青妞就像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