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籽瞥了赤屍一眼,後者正以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望著她:“怎麼了,魚子小姐,再不追他他就要逃走了。”言下之意,不讓我殺的話,就拜託你自己去追哦。
餘籽憂傷地目測了一下他們與小偷之間的千米+距離,認命地撒腿追起來。
猶記得上一次這樣賣力地跑步還是在閃靈世界。那時她就像一隻小白鼠一樣,被兇猛的大黑貓們追得狼狽逃竄,在生與死的關頭垂死掙扎。
而此時的她,雖然有不得不把東西追回來的焦急心情在支撐自己不斷加快速度奔跑,但總體上來說,拼命的程度絕不會勝過上一次的逃生。
詭異的是,餘籽此時的速度竟比逃命時還快了一成,簡直像一陣風一樣輕盈迅捷。
餘籽與小偷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近。
奔在前頭的小偷越來越緊張,一頭鑽進了地勢複雜的小巷。緊追不捨的餘籽隨之進入小巷,但很快敗在迷宮似的道路中。
慢下腳步的餘籽正歪頭思考剛怎麼向赤屍交差,卻突然見到小偷從前方的巷子中竄了出來。
來不及多想,餘籽立刻又追了上去。小偷顯然比餘籽熟悉這條小巷,七拐八彎後又失去了蹤影。
這次還不待餘籽慢下腳步,他又再次主動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慌不擇路地找了個方向逃竄。
餘籽跑過小偷剛出來的小巷時,因為好奇往巷子裡看了一眼。
……很好,一個熟悉的黑衣風帽男正像黑無常一樣佇立在那裡擋著路。
把小偷逃生的路都堵了迫得小偷不停逃亡,外帶迫使她不停追趕很有趣嗎,赤屍先生?
因為腹誹赤屍而走了一下神的餘籽,再回神時只見驚恐的小偷順手弄倒了一堆豎著放在路邊的毛竹阻攔她。三人高的毛竹噼噼啪啪倒下來的時候,剎不住腳的餘籽已經置身毛竹堆前,眼看要被毛竹擊中。
本能要求餘籽閃避毛竹,但思想卻命令身體繼續追趕。在本能與思想發生嚴重衝突的那個關頭,餘籽的身體彷彿不受自己控制一樣,一跺地就縱躍了起來。這一跳起碼有兩三米高,在制高點的時候,她的腳正巧落在一根毛竹上,借力後又往前跳了更遠。
這一系列優美而不可思議的動作看起來就像在飛翔一般。
因為太過於詫異,餘籽落地的動作不怎麼穩當,以至於她踉蹌了一下差點崴了腳。
再抬起頭看小偷跑到哪裡去了的時候,她發現事情已經結束了——
小偷倒在了赤屍的腳下。
經過了起碼5000米的全速奔跑,餘籽在走向赤屍的途中居然不太喘。有股溫暖的東西正包圍著自己,給予她強大的力量。
等在路盡頭的赤屍雖然在微微笑著,但感覺比平時更加危險:“本以為魚子小姐的資質也就比普通女性略好一些,現在看起來你的潛力也不是那麼差,魚子小姐。我對訓練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什麼疑惑都被赤屍這句驚悚指數MAX的話打散了。
管它為什麼,身體素質突然變好是好事,否則在性格扭曲的赤屍老師的調|教下,自己在獵人世界剩餘的生命時間大概只能以分鐘來計算。
赤屍沒有殺掉那個小偷,而是很好心地打昏了他。等他醒來花了一點時間,之後很容易地從他嘴裡問出了他偷走獵人執照後準備賣到什麼不正當的地方去。
循著小偷提供的地址,餘籽帶著赤屍來到了城郊的一間酒吧。
那是一間一看就知道不是良民造訪的酒吧。並不是說它的門面烏煙瘴氣或是裝飾乖張恐怖;而是指他們一接近酒吧,就受到了被各種看起來不像良民的男女包圍的歡迎儀式。
奇異地,面對這個可以說黑道片中才有的危險場面,餘籽覺得自己連心跳都沒有加速。
餘籽只是擔心讓赤屍找到機會出手的話,眼前這群人可以存活幾秒。
於是餘籽在事態惡化之前從赤屍身邊往前邁了一步,直視前方,一字一句用淡定無起伏的聲調說:“我們是來談生意的,帶我們去見你們的首領。”
********************我是表示餘籽淡定地豁出去的分隔符********************
在兩天之前,餘籽還堅通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己既然是良民,那麼一生都不會與黑社會產生關係。
但餘籽忘記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樣是一句至理名言。
如果餘籽穿越成一個愛的美少女戰士,本性不壞三觀端正的她八成會走上代表月亮消滅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