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郎是完全沒有看懂的。
怎麼不就是喝了一杯酒,這陸家老少老爺們就動驚恐變色了?
不就是一杯酒嘛……就算這個酒確實十分的好……
呵呵
蘇二妞垂下眼簾,這哪裡是一杯酒的事情?
裡面的門道多著呢。
你不是說我用一杯酒換你陸家糊塗居的一成乾股,是我傻了嗎?
那我也不反駁你,我把我的東西拿出來,給你嚐嚐看,你自己稱量稱量,咱倆家人,到底是誰佔了便宜。
“陸三老太爺,你說錯了一件事,用這個酒換你陸家糊塗居一成的乾股,提出這個要求的人,除了貪財,和傻子,還有一種可能。”蘇二妞盯著陸三老太爺的眼睛,淡淡說道:“還有一種,俺本身就有真才實學。”
老頭兒猛地一驚,頓時就臉頰火光火燎的……他一見面就說人家是傻娃娃,其實當時並不是擠兌一個小娃娃,他這麼個大人,擠兌個娃娃,實在是說不過去。
因為一開始,他就不大相信蘇二妞這一切,或者每一句話,是她自己說的。他覺得背後一定有人教。這個背後的人嘛,應該就是蘇三郎才對。所以一進門,笑說蘇二妞是傻娃娃,其實不是在說蘇二妞,還是在說人家老子娘。
可是現在他就知道。他一開始就完全想錯了。
這一切根本就是這個小丫頭自己想出來的。
再看那個被他誤認為是背後“高人”的蘇三郎,陸三老太爺就像掩面奔走。太丟人了太丟人了啊,把個實實在在的老實人亂認成“高人”。吧真正狡猾的“小狐狸”當做吳下阿蒙。
“哎呀哎呀,失誤啊失誤。老夫人老了。這老眼昏花啊,看錯了看錯了喲。”
屋子裡幾人都明白這老頭兒是在羞愧啥,但是蘇三郎一副不解呆滯的模樣,不過也不怪他。你不能指望一個老實巴交,從小被欺負的莊稼漢突然就機敏起來。
不過蘇三郎雖然不解,但也不會亂說話。
蘇二妞就笑著問,“一時看錯沒關係。這不,陸大叔是俺大叔。您是陸大叔的三叔,那就是俺三太爺。”蘇二妞露齒一笑,順杆子就爬,“俺三太爺啊,既然俺們都是一家人了,俺瞅著俺這個酒吧,東西是好東西,但是就是不能自己獨吞了啊。俺思慮著,這還不得孝敬俺大叔和三太爺您。三太爺,您看看。俺這個心意,您收不收啊?”
啊?……這這,這親戚還可以這樣認的?
蘇二妞這般沒臉沒皮。當下就把她親爹給震得腦門子一陣暈乎。
也把陸家老少驚得張口結舌。
這,這……這是不是太武斷了?
“既然是一家人……那一成乾股是不是……”陸偉舫偷偷嚥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話剛出口,就看那小小人兒小臉兒笑開了花地接了話茬:“當然!”陸偉舫還沒來得及細想,聽了她應承下來,頓時就心裡偷著樂呵,有所謂樂極生悲啊,剛樂呵幾下,又聽那軟糯糯的童音十分乾脆地說:“當然是要給俺的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嘛。”
“咦?”陸偉舫那張臉啊。說不出的精彩,那笑就掛在嘴邊。“妞妞不是說我是你大叔,我三叔是你三老太爺嗎?怎麼這就又談起生意來了?這不是傷感情嗎?”
“是。沒錯。談錢傷感情。可是不談錢傷人情。”蘇二妞像個小大人,笑眯眯的賊模樣,看得她爹在一旁都快不認識她了。
“再說了,生意生意,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俺這還隔著兩家姓呢。看在你是俺大叔,你三叔是俺三老太爺的份兒上,我最多給打個折扣,讓個步……這樣吧,那一成乾股,俺就不要了。”
這一回,陸偉舫沒輕舉妄動……有先前的經驗了。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蘇二妞,意識是讓她說唄。
蘇二妞挑了挑眉,說就說唄。
倒也不藏著捏著,軟糯糯的聲音就說:“俺沒其他的要求,這樣吧,看在俺大叔和俺三太爺的份兒上,俺不要你們陸家糊塗居那一成的乾股了,”估計這東西我要真的要來的話,以後日子也不得安生,蘇二妞腦子裡計算的飛快,本來嘛,她目標就不是那一成乾股。
“陸大叔,俺可以不要那一成乾股,但俺要你們陸家糊塗居以後每一個月的純利一成。”
“嘶~!”話剛說完,就聽到兩聲抽冷氣的聲音。
蘇二妞沒看身後的蘇三郎,只看著眼前的陸家男人。
陸偉舫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