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插嘴說話的人年紀並不大。
眼見李嚴就要答應了下來,旁邊卻突然跳出個攪局的,這些宗主們別提有多鬱悶了,一個宗主當即旋風般的轉過身去,沒好氣的斥責道:“去去去,我們和你們宗主談話,你們這些後生晚輩插什麼嘴?”
“誰說我是後生晚輩啊?”我笑著走了過來。
看清了我的面目之後,那個回身斥責我的宗主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歉然道:“龍前輩,晚輩並不知是前輩您,多有得罪之處請多包涵!”
我微笑著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介意,我一直在隔壁靜室閉關,炎鷲上人臨走的時候留下的幾種法術需要我慢慢體會,而且我觀摩炎鷲上人煉劍得來的一些新的想法也需要儘快消化,因此炎鷲上人走後第二天他就開始閉關,直到今天才出來。沒想到一出來就聽到各宗主在鼓動李嚴派門下弟子去魔族復仇,於是急忙出言阻止。
我是在場眾人中輩分最高的了,因此即使在場的都是一派之長,也無人膽敢在我面前託大,都恭敬的起身讓座。不過經過一番推辭之後,我還是坐在了李嚴的主位旁邊。
眾人坐定之後,程嚴虛已經急不可耐的問:“龍前輩,剛才您說此事不妥,晚輩想請問一下,此事有何不妥?這個計卉不是很完美的嗎?”
我微笑著擺了擺手,正色道:“這個計業雖然乍聽起來確實不錯,不過這個計畫是要把我們的精銳弟子放到對方的地盤中襲擊對方,不可否認的,我們修真界的弟子確實比魔族的人實力高那麼一點,但是不要忘記了,我們修真界的人向來都是一心向道的,要說起各種道術各種心得,實力絕對沒話說,可要說起這偷襲遊擊之類的本事,我怕他們恐怕還不如一個幾間經過訓練的凡人吧?”
眾宗主都是默默不語,他們都是活了百多年的老人了,自然都清楚我說的都是實情,那偷襲遊擊雖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卻極其複雜,如何事先偵察目標,如何安排人手策應,如何安排撤退路線以及接應人手,這都不是他們這些一心向道的修真能夠搞明白的。
“我們修真界經過此次惡戰,雖然挫敗了魔族的侵犯,但是我們自身也是損失慘重啊,多少門派因此滅門。”我搖了搖頭,低聲嘆道:“在這個需要我們恢復元氣的時期,再把那些僅存的精銳弟子派到敵人的地盤去,那萬一有個閃失,恐怕一百來年內,我們修真界都欲振乏力!”
“那……那……難道這個仇我們就不報了嗎?”程嚴虛顫聲問道。他知道我在修真界的地位,只要我反對這次復仇行動,那多半整個修真界會響應復仇的宗派就沒幾個了,難道說自己師兄沈波的仇就不能報了嗎?
“不,這個仇一定要報!”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我斬釘截鐵的贊同復仇,我冷笑一下,緩緩的說:“魔族已經兩次來犯了,如果我們再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的話,豈不是讓他們以為我們東方無人?”
“前輩所言甚是,我這就去招集人手!”程嚴虛喜出望外,他激動的跳了起來顫聲叫道。然後也未等我點頭,已經轉身向門外急急奔去。
“站住,誰說要派人手去的?”我斷喝一聲,衣袖輕輕一甩,一道元氣無聲無息的撲去,將程嚴虛輕輕拉了回來。
程嚴虛掙扎了兩下,苦於不敢真的用力掙扎,一時也沒辦法脫身前去招集人手,只得回頭苦笑的說:“龍前輩,不是您說贊同復仇的嗎?為何現在又要攔阻我?”
“我是說復仇,不過沒叫你派那些門人弟子去送死啊!”我微笑著搖了搖頭,神態瀟灑的站起身來,指著西方笑道:“去西方復仇,我一人足矣!”
“什麼?”旁人都是驚叫出聲,尤其李嚴更是大叫道:“萬萬不可!”
前一陣子我在妖界大戰中,被神荼同歸於盡的法術拋到了異空間,讓李嚴著實擔心了不少時候,生怕旭日劍派剛剛有了那麼一點起色就丟了領頭人,現在我平安歸來,還未讓他鬆口氣,沒想到我又要去魔族復仇,這萬一再有個閃失,會連他都想自殺。
“無妨!”我微笑著擺了擺手:“西方我也去過一次了,說起來我對那邊比你們要熟悉幾分,而且你們不要忘記了,後卿在那邊已經掌控了血族,我去西方的話有他照應,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更何況……”他傲然一笑:“除非是上界魔族再次違反協議干涉,否則魔族還無人能夠製得了我!”
各宗主面面相覷,一時都說不出反對的意見來,只有李嚴還一臉急切的在那裡嘟囔著,卻不敢大聲說出來,生怕會惹我這位太師叔祖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