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防備,呼吸之間就聞到了一股無與倫比的惡臭。這股惡臭直衝我的腦仁兒,竟然燻得我天靈蓋生疼。
我以前聞到過最臭的東西也和這種臭氣有著天壤之別的距離。想象著,是把上百隻死耗子憋在一個容器裡,腐爛發酵一年後才能發出這種氣味。
“嘔…”我扶著牆壁一頓狂吐,說來也怪,吐了一陣之後,好像把體內的晦氣也吐走了,慢慢的開始覺得眼前黑乎乎的景象明亮了許多,天眼回來了?我向黑暗的縱深處看了一眼,失望得很,只是能看到少許近的景象。
我擦了擦嘴角,向吳仁荻問道:“這臭東西是什麼?”
“臭東西?一會兒你就好說它香了”
我知道吳仁荻不說,再怎麼問也沒有用,看他好想再沒有什麼事囑咐。當下也不和他磨嘰,點著了香,和吳仁荻進了最後一個岔路口。
裡面的道路和剛才的甬路完全不同,地面上就像剛下完雪一樣,鋪著一層厚厚的白灰,走在上面,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我小心翼翼的走著,邊走邊警惕得看著四周。
“把心放肚子裡吧,這是善路”吳仁荻在我身旁說道,可能是怕我不相信,吳主任又接著說道:“你腳底下踩的叫做‘陽灰’,是石棉和石灰的很合體,這種陽灰的混合體有很強吸附陰氣的作用,鬼道教有一種理論,適量吸走人身上的陰氣,那麼邪氣就無法在這個人的身上自足。”
我突然間有了一種感覺,黑頭髮的吳仁荻話開始多了,要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和我解釋這樣的事情的。
趁著吳仁荻話多,我又問道:“要是惡路呢?是什麼樣子?”
吳主任說道:“鬼道教的惡路就是水路,水主陰,惡路基本上就是一個大的具陰池。一會出去的時候,看誰的褲腿溼了,就是證明誰走過了惡路。”
再向前走了一百多米。腳下的路越走越紅,走到最後是已經是通紅一片。這個我認了出來:“硃砂?”
這次吳仁荻點了點頭:“嗯,不過還不能算是上成的硃砂,撐場面的”
想往前走是一個拐角,我和吳仁荻轉過拐角。出現的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剛才的陽灰硃砂路看不見了,轉過來的是一片溼漉漉的水泥地,兩側的牆壁上都長滿了青苔,幾十只不知道什麼蟲子在地上爬來爬去,看著就有些滲人。
這時的吳仁荻面色馬上凝重起來:“惡路……。善一半,惡一般,倒是倒是不能無聊”
“吳主任,你說的什麼意思?再往前走就是惡路了?”我看著前面這條水淋淋的水泥路說道。
吳仁荻說道:“以前沒聽過鬼道教有這樣的路。”他這句話說的聲音很低
“那麼現在怎麼辦?”我想吳主任說道、
“退不了了,繼續走吧”吳仁荻說著,腳已經踏上了滿是水漬的地面。
現在這個場面,就算沒有天眼,我也感覺到前面的路開始兇險起來。本來我已經開啟了手槍的保險,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手槍,轉而抽出了甩棍,跟在吳仁荻的身後。
剛才聞了吳仁荻瓶子裡的臭氣之後,燻的我腦仁兒疼到現在,一腳踏進惡路之後,頭腦中突然一陣的眩暈,眼前一黑,就要一頭栽倒。在摔倒的一瞬間,我猛地驚醒。幸好以前有特種部隊的底子,條件反射性的,我雙手向地面一撐,藉著這個力道,才不至於摔倒。
人雖然沒有摔倒,可是楊梟給的那支香已經掉到了地面上,等我在撿起來時。那支香已經被地面上的水漬浸透,還斷成了幾節。
我心存僥倖的喊了一聲吳仁荻:“吳主任!楊梟是你們六室的人,他的東西你也應該有吧?”說著,將幾節斷香給他看了一眼。
“那是楊梟的私貨,我沒有”說話的時候,吳仁荻已經走了過來,他從上到下的看了我一陣。把我給看毛了:“吳主任,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吳仁荻看著我說道:“有東西……“,我就知道是這樣!一咬牙,我已經把甩棍舉到腦後,準備拍我的後背了。眼看我就要吃自己一棍時,吳主任又說了後半句:“我也看不見”
我急忙收了甩棍:“你看不見?是什麼意思?”
吳仁荻突然笑了一下,笑容裡參雜了幾分無可奈何的苦意:“我現在和你一樣,天眼已經閉合了”
“你的天眼也能閉合?”我知道吳仁荻的身體起了變化,但是沒有想到他的天眼也閉合了。那就是說吳仁荻和我也沒什麼兩樣了。這不是女校的危機了,已經變成了民調局的最大危機。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