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到哪裡?”
楊天驄看看時間,又一望我的氣色,說道:“直接到明天廣場。”轉而又盯著我,“你剛從那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農場監獄出來,熬了一宿,肚子餓了吧?我們這就去吃點東西。”
看來,我還真有“路遇貴人”的命,我肚子的確餓得咕咕叫了,且又身無分文,這時候,飢食果腹算是我的首要yu望。當即,我說道:“‘九爺’,楊丈夫排行第九?”
“不錯,我在家族裡排行第九,一些弟兄也就稱呼我‘九爺’。”此時的楊天驄豁達爽朗,完全不似他在監獄裡那般城府深重。
聽他如此一說,我便有些鬚眉目了,在外邊被人稱呼“爺”,加之這不是在北方,幾乎可以確定的是,這楊天驄應是某組織的一位頭目級人物。
“方丈夫,我楊天驄在那牢房裡就說過,我這一生就崇拜陳近南和孫中山,如果我會崇拜第三人的話,就是方丈夫你。這次,沒有方丈夫你的法眼神通,我楊天驄縱是長了一萬顆腦袋也無法算計堪透,你已經知道了我潛入監獄的真實目的,沒方丈夫你,我是無論如何不能取回那顆屬於我楊家的天瞳珠的。”楊天驄說到這裡,向我揖手一拜,神色極為誠摯。
我當即搖搖頭道:“不過,好好想來,我還要感謝楊丈夫你才對!當時,你偷偷從地穴暗道內潛逃出去時,順便把那條警犬也給帶了出去——你知道,有狗在身旁,玄門之人難以純熟施展手段。否則,今天,你便也見不到我了,所以,多謝你臨走時將那條警犬也帶了走。”
“哈哈哈!的確,那具活屍那般兇狠,也只有方丈夫你才能應付!但那關頭,無法處置那條警犬,殺了它又太可惜,只有地穴裡那條暗道可以將警犬帶走,我也正好可以攜帶天瞳珠逃走……我當即趁你們無法分神之際,牽起那條警犬便從暗道內逃了出去,走了不多久,才知出口竟然在一座小橋之下!”楊天驄一陣大笑,“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方丈夫,你幫了我這麼多忙,以我楊天驄的為人,我又豈會有不好好報答你的理由?警犬什麼的,這是小意思,監獄裡那些齷齪黴運之事,不提也罷!方丈夫,如不介意,我楊天驄願與你結為金蘭之好,做個八拜之交,怎麼樣?”
如此盛情好意,常人原亦不忍拒絕,但我卻不能,我只得尷尬一笑道:“楊丈夫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略通玄門,你應該知道,玄門中有一種分支,乃是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盡是孤家寡人,絕不與人稱兄道弟,在他們眼中,大千永珍,俗世眾人一概乃擦肩過客,他們眼中,只有做生意的客戶,而無友情,甚至是親情,愛情……這就是我這類人。所以,楊丈夫,我看得出你的為人及脾性,你是一位值得打交情的男子漢大丈夫,我方某也佩服你的個性,不過,我們卻只有擦肩過客之緣,沒有義結金蘭之份……”
“哈哈哈!好,衝你這句‘值得打交情’,我就心領了!你這番話我懂,你有自己的苦衷。我們無八拜之實,但我楊某待你定會如手足之誼,你也是我楊天驄一生的貴人!”
我輕輕一嘆,這是個物慾橫流、利益至上的時代,更是個利用與被利用的時代。誰說我們結交一位兄弟朋友,又不是為了彼此利用?人性中最真摯淳樸的一面,早經塵俗的大浪淘沙帶走了最後一縷純淨,留下了滿目浮華。我願意結交楊天驄這位朋友,哪怕他是在利用我,因為我也會利用他……只是,我卻幾乎沒有好好結交一位朋友的權力。
“方丈夫,你應該知道,我楊某不是貪財之徒,我處心積慮地取得那顆天瞳珠確實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用。但現在,我相信,警察們定然將我列為了國家重大刑事通緝犯……所以,我要請方丈夫你為我指點一條迷津,接下來我該怎麼走才能避過這一難,畢竟,誰都不想惹上警察和牢獄這些麻煩……”楊天驄望著我,彷彿一位忠實聽課的學生。
我看了看他的面相,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礙事,你放心大膽去忙你的吧。得知那批文物中有一顆天瞳珠的,只有你我、歐陽林娜幾位警察和兩位囚犯,還有一條狼狗。我對歐陽林娜說過了一些話,我相信,作為本案的負責人,她應該會聽信採納我的建議。因而,你不會遇到任何麻煩。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無論你自己的事情要忙多久,一旦結束後三天之內,你必須要將那顆天瞳珠還到歐陽林娜等警方手上!否則,你便會有深重的牢獄之災!你已身處我玄門運命相術所謂的‘借天劫’之中,天瞳珠雖是你家之物,但千百年來早已脫離了你家人把握的範疇,玄機陡轉,成為了公家之物——也即屬於國家財產,你可以借去一用,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