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護身物,你多多戴著它。哎,23年過去了。我竟然還能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我真的是非常心滿意足了,雖然你現在還不願認我和你爸,但是我不急,也並不看重,只要知道到你就是我的兒子,一切就都無所謂了……桐兒,我這樣叫你,是因為我還懷著你的時候,你爺爺已經給你起好了名字。你本叫杜冰桐,你和嬋兒的名字,來自於唐代詩人虞世南‘詠蟬’詩中的‘流響出疏桐’一句。嬋兒帶你來見我們的那天晚上,你父親xìng子有些急躁,不許我和你相認,你不要怪他,好嗎?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
我茫然搖了搖頭,卻聽杜冰嬋接道:“爸爸這個人,總是不言而威。但面怒心慈,方隱,你可千萬別被他的表面給唬住了,爸爸是個非常通情達理、好說話的人。等他氣頭一過,什麼事都沒了。”
“桐兒,媽媽今天來見你,便是要向你說說一些過往。讓你知道一些事情,我知道你一定在怨恨爸爸媽媽,怨恨命運的不公。怨恨別人都有幸福的家庭有爸爸媽媽陪伴……但是,我也真的非常希望,你能明白我們尤其是你父親的苦衷,他是迫不得已,我也只能依著他,可是,這麼多年,我們常常徹夜難眠,懊悔痛楚不已,有時候我在問自己,我真的連畜生都不如了麼,連虎狼都能舔護自己的孩子,而我們竟然連虎狼蛇蠍都不如,竟然把自己的孩子遺棄在山頭!”說到這裡,她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杜冰嬋趕緊掏出紙巾為母親擦拭眼淚,我卻望向車窗外,心下一片空白。
“桐兒,媽媽今天給你說的這些話,只在於你我親生血緣,嬋兒雖是我和你父親收養的女兒,我們從未待她若外人,但這些話,我也從未向她說起,你二人,也算得上是至親的兄妹,今天,媽媽就把我們杜家從未向外人吐露過的往事,向你兄妹二人說來,也希望你二人勿要傳開。”
杜冰嬋立時正襟危坐,掃了我一眼,雙手握住了母親的手。
“杜家,在舊時是一個百年望族,幾百年來歷出翰林公卿,將軍撫臺,在新mín zhǔ主義革命之際,杜家也屢屢出了好些革命志士,其中,以你的爺爺最為傑出,他後來跟隨黨參加了長征,做過領導人的貼身秘書,解放後一九五五年國家為軍人授銜,他是共和國的開國高階將領,後來回到地方上官至某軍區政委、省委委員。但是,你爺爺軍功卓著,卻在十年浩劫‘紋革’中犯下了莫大的罪行,便是他曾在省革委會副主任這個位置上,對無數老幹部、知識分子和jīng英階層、競爭對手發起了殘酷的迫害和批鬥,造成冤案無數,冤魂累累。十年浩劫結束後,國家為受迫害人士平反,省上遵照zhōng yāng指示抓捕了一大批主要冤案製造者和四人邦孽流。依你爺爺的罪行,即便有過戰功,但根據後來其他的案例,也至少要被判15到20年,甚至無期徒刑。但是,你爺爺卻逃過了法網,化名改姓,隱跡於鄉野老家。改革開放後,他率家人來到了大上海,闖出了一番事業,便是華夏集團的前身。但你爺爺死於你兩歲時,死時也才6親說到這裡,眼神從我的身上移到窗外,言似未盡。
“這其中,便牽涉到杜家的驚天秘密,你爺爺尚還在任省革委會副主任的時候,便有異人方士前來,這個人的真實面目你爺爺、父親都未嘗見過,他對你爺爺說,杜家‘瘋狂肆虐,作威作福,榮極一時,卻有yīn溝翻船,淪為階下囚的一天’,便指出你爺爺喪心病狂、迫害無辜,自有天劫報應:你爺爺不僅會被公審判刑,牢底坐穿,家人還有血光之災——但只要聽從他的安排點化,便能逢凶化吉,化險為夷。你爺爺其時早已心有不安,雖然那個年代、大流之下,人人都已瘋狂,但你爺爺卻還有幾分清醒,心知如此瘋狂下去,他rì定有不虞。聽來人如此一說,又被他的一些手段折服,沒多時就拜服了此人,聽從了他的建議和安排。
“便是在這位奇人異士的點撥下,果然,你爺爺逃過了法律的審判制裁,而同時期那些和你爺爺一起作惡的人,幾乎都遭到了報應,槍斃的槍斃,判刑的判刑,唯有你爺爺平安無虞,最後來到了上海,開拓了華夏的基業。但是,這奇人異士是有條件的,他助你爺爺逃得生天,並且闖下了不菲的身家,乃是要讓你爺爺每年付給他鉅額的報酬,這筆報酬,曾經壓得你爺爺和父親喘不過氣來,好在後來華夏逐漸壯大,總算緩過來。我記得清清楚楚,有一年,那人又來到家裡找你爺爺要錢,你爺爺說手裡困難,無法支付,或者來個一次xìng了斷,卻被這人拒絕,並言之‘天機一旦洩露,你還是要做你的牢去’,並且還說,葉家,同樣是如此情形,那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