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我和方丈夫說幾句話,你陪你那位美國同學去玩吧。”葉登爵拍拍葉姣儀。
葉姣儀一點頭道:“那麼,爹地,下午你再給我講你早日創業的故事哦!”當即走向了房間。
我推著葉老,慢慢走向了樹蔭之下,說道:“葉老,你有什麼話,說吧。”
葉登爵咳嗽一聲,聲音是如此的乾澀而無力:“我們在美國的人傳來訊息,他們在洛杉磯好萊塢附近幾個郊鎮及洛杉磯全市廣泛釋出尋人啟事,都沒有找著一位年約25歲、眉心有顆美人痣的華人男子,方丈夫,這可如何是好?”
我一震,豈有這種可能?我一連觀測了三天的星相,計算得細緻入微,他那位遺失了24年的小兒子的確處身在洛杉磯好萊塢附近!怎麼可能找不到呢?
“葉老,你也不要操之過急,先好好享受目前的天倫之樂,有什麼心事、心願都儘快了結,沒找到,可能還是廣告做的不夠吧,不急,不急……”我推著車子,輕聲一嘆。
能不急麼?
又急於見到自己遺失了24年的親生兒子以將自己龐大的家族基業傳承給他,卻無可奈何地,父子重逢之日,便是駕鶴西去之時……生命,已是以分和秒在計算——在當今這發達的傳媒通訊時代,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人,太容易了。
良久,我說道:“葉老,你這司命星相所定的子離之劫,勢如雷霆,你定要找到你的兒子,便要遭受天譴罰壽,不可逆轉。唉,只是,事因我而起,我若不來到你葉家莊園,你們便永不會得知你們那位兒子還活在世間。而我,也實是不忍心你們父子分隔24年後、卻一旦重逢就又要生離死別。這樣吧,我再指點你一條迷津,可以為你挽回半條命,也即挽回你一半的壽命,你原剩下10年陽壽,這一來的話,老天爺可以再容你多活五年。”
“什麼、什麼?!”葉登爵當即就想從輪椅上掙扎起來,可是,他已經虛弱得起不了身,“方丈夫、老朽要向你磕頭!你讓我向你磕個頭吧!方丈夫,我若還能多活幾年,看著我那兒子將我的基業鞏固壯大,我葉家定然百世不忘你的大恩大德!”早已老淚縱橫。
我立忙安撫他坐下來,輕嘆一聲,說道:“只是,只怕,這太困難、太渺茫了……”
“怎麼?”葉登爵揩拭著老淚。
“你當年親手槍殺過多少位手無寸鐵的烈士,你便要一一找到他們的墳墓,為每座墳墓翻修一座嶄新的墓碑,墓碑要恰好高過墳墓三尺三寸三分,高一分不行,低一寸也無濟。墓碑上要刻上你的名字,這叫‘三罪碑’——玄門認為非命而亡之人身犯天、地、人三罪。當世人一旦見到墓碑上刻著你的名字,定會以為這墓葬之人便是你……殊不知,塵寰一轉,人倫微變,長久下去,當世人多數知道那裡埋葬著的人名叫‘葉登爵’後,‘天罪’雖然不能免去,但因為掘地修墓,‘地罪’免去一半,再因為你已向被你當年所殺的人誠懇認罪,因而你的‘人罪’完全免去——三罪免去了一罪半,正好祛除了一半罪孽,則你所損的天命陰德半數能補,即你的劫難半數可消,那麼,最終你還可有半數陽壽可繼!”我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可是,自葉老早年參加國民黨軍隊已近六十年過去了,你豈能一一記得你當年殺過誰、殺過多少人?所以說,希望萬分渺茫啊!”
“嗨!!”葉登爵驀然長嘆一聲,雙手捂住了面孔,“這便真是報應哪!過了半個多世紀了,誰又能清晰記得那時幹過的一些事、別說要去記得詳細的數目及每一個人的姓名!方丈夫,這既然是上天對我註定的劫數,看來,不論怎樣,都無法逆轉,也罷,也罷!”
我點點頭,稍一想,說道:“但葉老也不必失望,你好好想一想,或許,天無絕人之路呢?這樣吧,你先讓美國那邊停止找尋你那兒子的下落,否則,你一見到你兒子……葉老目前先好好回憶一下,再想想看當時還有沒有戰友或朋友流落他鄉,他們或許會記得?”
“唉,當年,和我一起逃離重慶的我那些手下和戰友早已全部陣亡或者死於流竄的途中……當時我們集中營關押的民主革命者,內部是有資料記載的,這些資料也早已遺失,畢竟,時間過去了近六十年了!”葉登爵又一長嘆,驀地,他高喊一聲,“咦!!!那裡倒可去看看!”他毫無色澤生氣的雙眼陡然迸發出陣陣精光。
“哪裡?”我被他這一興奮勁赫了一跳,他彷彿一位將死之人迴光返照。
“今湖北當陽境內的佛門玉泉寺!!”葉登爵興奮地盯著我,“方丈夫,實在謝謝你的提醒!我想到了!我當年逃離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