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成功嶺大門處身著預官軍裝的李濤來回在大門旁走動著,望著那些與家人團聚的同學,已經等了兩個小時的李濤朝著上山的公路望著,時而又朝的公交車站看去,父親怎麼還沒來?他會不會不來了?
“父親說過他要來的!”
李濤又一次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的軍裝、皮鞋是否周整,如果父親來的話,一定要給父親留下一個好印象。
“喂!你家人還沒過來?”順聲音望去,李濤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同學,好像他比自己來的還早。
“呵呵!家有點遠,可能是在路上耽擱了!”
儘管心裡有些失落,但李濤還是想方設法的掩飾一下。
“我爸他廠子裡忙,至於我母親……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在說話時魯牛的眼神有些暗淡,儘管自己考上大學父親非常高興,但父親似乎並不願意看到自己上大學,準確的來說是不希望自己成為預官。
“你爹我在俄國前線丟條腳,萬一要是那年再打起來,你還想再丟腿嗎?”
父親當年在前線丟條腿,結果……自己曾經為父親驕傲過,但這種驕傲卻因父親的這名話而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父親不知道相比於很多人,他很幸運嗎?至少他活著回來了,而且讓這個國家免遭極權威脅、免遭奴役,如果沒有他們的犧牲,或許……
“我叫李濤,京城人。”
“魯牛,祖籍山東聊城,西北人。”
兩個年青人彼此介紹著自己,相比於其它人,兩人算是同病相憐,今天是難得的探親日,結果兩個人在大門外等了兩三個小時,卻看不到家人的到來。
“你們家是那一年來西北的?”因從來沒來過西北,李濤對西北總是懷著一種好奇感,畢竟相比於中國任何一座城市,這地方有著明顯的不同,是無數開拓者在片蠻荒上建立了這座城市。
“共和五年年底!那會西北已很大了。”魯牛隨口打消了李濤的念頭,自打到成功嶺,大家一聽西北人,總是希望從自己知道一些西北的事,天知道自己那會一小屁孩又知道什麼?
“呵呵,魯同學,我爸來了!你先等著,我去迎一下。”
李濤指著一個剛從公交車上下來的中年人說道。
望著朝公交站臺走去的李濤,魯牛的神色變得極不自然,為什麼父親就是想不通,甚至……
“大牛!”就在魯牛轉身準備回基地時,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父親!他來了!
“阿濤,我出火車站後,就在站外一直等著你表哥,等了兩鐘頭,都不見他的影子,我就自己去了換乘站,結果……耽誤了一點時間!”
“該死的高新!”李濤在心裡的罵咧著表哥,之前不是已經和他說好了嘛!讓他今天去接父親,結果他到好,還個人影都見不著了。
接過行李時李濤依然在心裡詛咒著表哥,但此時臉上的失落已全然不見,到底父親還是來了!除了那個該死的表哥,不知道在幹些什麼,竟然把接他舅的事給忘了,等出營以後,一定好好的敲他幾頓。
一輛五成新藍色15款2系轎車拖著些許噪音在公路上行駛著,聽著收音機的裡的音樂,吃著油條的樊高新全不知道有個人正在唸叨著,而是和往日一樣隨著音樂輕點著拍子,對於這輛車樊高新非常滿意,儘管只是一輛二手車,但試問有幾個剛工作兩月就能買上的車的,自己可是獨一份。
“中!”
一下車樊高新和往常一樣,把手中包裹油條的紙團對準不遠處的垃圾桶丟了過去。
準確命中!
走出停車場,看著不遠處玄黑色的方形建築,樊高新的嘴角一揚,四年前在大學時,每當年看到圖片上這座形如鋼錠的建築時,自己就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在其中工作,到兩個月前,自己終於成為了西鋼聯冶金研究所一員。
全班今年畢業35個同學,儘管也有幾名同學進了西鋼聯,但進入冶金研究所卻只有自己一個人,西鋼聯是中國最大的鋼鐵企業聯合體,而西鋼聯冶金研究所同時又是中國最好的冶金研究機構。
西鋼聯冶金研究所吸引人的地方,不僅因為他是中國最大、最好的冶金研究所,待遇在全中國能數得著的,像自己這樣剛進研究所,工資就能拿到近兩百,去稅去保險之後還有一百多,這種待遇恐怕是很多企業無法給出。
老字號就是老字號啊!
在進入研究所大樓時,樊高新向亮了一下自己的證件,便徑直朝著電梯走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