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11月28日,感恩節,巴黎,美軍第一騎兵師的軍營裡,沒有一絲的歡慶,到處貼滿了標語。
“我們要回家!”
對於這些美軍士兵而言,他們顯然掌握著軍官們不曾掌握的通訊工具,也是在這一天,美軍駐法國的七十五個陸軍師,先後在同一天內爆發了“我們要回家”運動。
原本準備和下屬們一同慶祝感恩節的軍官們,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這些士兵似乎不太願意服從命令了,他們拒絕到餐廳吃飯,進行了絕食,同樣的,他們也拒絕正常訓練,軍官們不得不自己在軍營門前站崗。
一場“我們要回家”的運動,在第二天,便席捲了歐洲大陸上的每一座軍營,甚至一直波及到北非,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一些士兵甚至為了回家,不惜與軍官發生衝突。
白宮和五角大樓在第一時間作出了反應,他們清楚的明白,那種抽籤制的軍人返鄉,顯然不可能讓所有計程車兵滿意,而他們更為恐懼的卻是這些絕食計程車兵一但受人鼓動的話,那將是一場誰都不願意的看到的噩夢。
正如中國總理司馬華之發出的“接他們回家過年”的“退役動員令”一樣,在白宮顧問們的的建議下,杜威在“我們要回家”運動的第二天晚上,便喊出了“讓士兵回家過聖誕”的口號。
於是乎根據總統的命令,有史以為最大規模的退伍潮開始了。僅僅是1947年12月,陸軍一個月復員近100萬人,海軍又有25萬人,復員軍人如此之多。恐怕是美國曆史上的第一次,整個美國無不面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挑戰。
數百萬軍人在短短几個月內的復員,並未引起太大的風波,用報紙上的說法是,美國已經將這些軍隊安置妥當了。但是所謂的安置妥當,怕只是表面上的安置妥當,美國國內或許可以為他們提供工作機會,但是,卻無法解決一個問題,復員軍人如此之多,簡直是無法容納。美國最低限度要有500萬戶房子,而且要馬上解決。
很顯然要求建築業解決是不可能的。戰時管制剛取消,勞動力和物資就立即用到工業建設上去了。從戰爭勝利後到聖誕節這段期間,破土動工的房子只有3。7萬幢。托馬斯總統要求國會透過法令,規定房屋最高限價和授權他將全國建築物資的半數用在營建廉價房子上去。
建築業派出得力的說客到國會遊說,使法案無法透過。但參議院同意將7。5萬所戰時臨時建築物,轉給復員軍人們使用。政府也將一些集體宿舍改裝修建,安置了1。1萬戶新婚士兵,到了冬風日益凜冽,又有1。4萬戶擠進了騰出來的陸軍營房。
但這一切只是杯水車薪而已。還有百萬多戶是和別人擠住在一起。在寒風刺骨的明尼阿波利斯市,有一對夫婦帶著他們戰時出生的嬰兒,在汽車裡過了七個晚上。
亞特蘭大市有一個公寓登了個出租廣告,要租的竟達2000人。市裡的頭面人物為此不安,出錢給復員軍人買了100部活動住房拖車。不論大小城市,都可以見到這些拖車密整合群,校園裡面尤其如此。
密蘇里州大學在校園內挨家挨戶去進行調查,把一切能騰出來的地方,都留給密蘇里的學生住,並去函別州對申請入學的學生說:儘管他們具備入學條件,但沒有房子容納他們。北達科他州的復員軍人則把糧倉改為住宅。本尼?古德曼的樂隊為克利夫蘭市義務演出,請聽眾們把房間讓出來出租。儘管這樣,房子還是遠遠不夠。
所有人都在指責房東們冷漠無情,莫爾丁對此更顯得異常憤慨,他在一幅漫畫中發洩他的感情,畫了一對復員軍人夫婦帶著一個女兒和一個肥胖的聲勢洶洶的女房東爭論。門口有一塊牌子上面寫道,“有房出租,不收孩子和狗。”那個女房東說:“看來你們這些當兵的就是不瞭解我們的困難。”
到了48年6月,在大規模復員潮進行了第七個月份的時候,隨著接近一千萬美軍官兵的退役,房荒也達到了最頂點,任何一對無家可歸的復員軍人夫婦都有很多難堪的遭遇。他們的代言人中最惹人注目的是個牧童歌手出身的參議員格倫?泰勒。他是靠彈得一手好班卓琴,被愛達荷州人民選進參議院的。他帶著他的妻兒和孩子,站在國會山上的石階前,如泣如訴地唱道:
噢,讓我有個家靠近國會大廳,
讓孩子們在院子裡可以玩耍!
一兩個房間、哪怕舊點也罷,
唉,我們總找不到地方安家!
面對從1930年經濟危機之後的大蕭條和二戰時期美國的房屋建設幾乎停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