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訃告
共和35年11月15日,西北時間夜二十三時十五分,國防軍參謀總長蔣百里元帥因病逝世,享年64歲。
陸軍元帥蔣方震,百里——五色自由勳章、寶鼎勳章、干城勳章、雲麾勳章的佩帶者,曾被授予其它各種崇高榮譽,他畢生為祖國效力,服務於國民……
元帥的英名將與國防軍的英雄業績一樣永垂不朽,他必然將永遠活在共和中華國民心中,他的去世,令我國失去一位最大偉大的軍事指揮官。
……他的心依然屬於共和中華!”
漫天風雪中,西北國家公墓,兩排三軍儀仗隊上戴著閃亮的鋼盔,禮賓槍上肩,分左右沿通往忠烈祠的松柏樹肅立,任由風雪拂身紋絲不動,眉眼皆被風雪染白,儘管已入深夜,但在國家公墓外公路兩側仍停著綿延十數公里的車隊,偶爾一些人或集隊或分散的步入國家公墓,直朝忠烈祠走去,忠烈祠外祭奠的花圈,白簇簇的排出了數百米。
過去的三天之中,前國防軍總參謀長蔣方震在的瞻仰遺容議式即在忠烈祠大廳舉行,靈柩分別先由總理、國防部長、海、空軍司令在四周守衛,後來又換成國防和陸海空軍三軍4位參謀長守靈,三天之前,前來蔣方震表示敬意的瞻仰隊伍多達三百萬人。
作為軍人,蔣方震和任何一名軍人一樣,都曾希望死後以軍人的敬禮安葬,治喪委員會根據其遺囑按《國防軍葬儀手冊》作了詳細的安排,在忠烈祠大廳舉行瞻仰遺容議式,他是第一人,總理要求國會特許。
“總理,我想向你闡述目前的局勢,首先我想談談政治局勢……”
“你是軍人,請談軍事形勢!”
“職責要求我必須要首先談政治處境!”
“軍人不得涉政是國防軍的根本職守!”
“但並不意味著軍人不從政治角度考慮軍事問題……”
“好了!我想現在我們政治處境遠並不見得比歷史上的其它時期更差不是嗎?”
“至少也是不容樂觀的!”
“那麼好吧!你說說看……”
……
閉上眼睛過去一幕幕的在司馬的腦海中浮現,包括前往開羅之前的兩人之間的爭執,兩人之間的爭執實際上是內閣與國防軍參謀部之間的分歧,政治與軍事上的分歧。
“二十年國防軍參謀總長!”
身著黑色中山裝的司馬在心底輕輕喃喃著,外界常道他偏愛舊人、任用舊人,一點不假,無論是內閣或是軍隊從共和十年至今可謂是舊人充斥,而又尤以國防軍為最,國防軍至關重要的參謀總長一職,長達二十年時間由一人出任,這或在他國是不可想象之事。
但事實上呢?
無論是蔡鍔或是蔣百里,之所以信任他們,面對兩人身體不如往昔的現實,甚至不惜以國家需要加以挽留,根本原因恰是因兩人是中國歷史上難得的純粹職業軍人,最為重要的恰是兩人在政治上的無野心。
軍人不政!
從過去的邊防軍直到現在國防軍,司馬用了三十年方才建立這種傳統,而這種傳統卻需要長時間的守護,除去蔡鍔、蔣百里兩人之外,他一直無法說服自己接受他人出任國防軍要職。軍字要出頭,自太平天國後直到共和初期,軍人干政一直是中國無法擺脫舊習、惡俗。手無寸鐵的政客和紙面上的憲法,在擁有武力的軍人面前僅是玩物和一紙空文。
共和十年後,藉助二百二十六萬邊防軍的威懾,出於維護共和政體的需要,一方堅決反對軍人干政,另一方面要求各地督軍在從軍還是從政中選擇一條途徑,在早期議會批評軍隊,面對一些將軍要求解散議會的請求,自己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並讓他們最好習慣議會的批評,因為批評和監督正是議會的職責,在面對軍隊的反彈時,甚至不惜勒令部分將軍退役。
而在司馬做出這一切的時候,一直默默支援著他的恰是蔡鍔、蔣百里兩人,他們兩人,一人是國民心目的軍神,一人是保定軍校校長、西北軍校校長,門生故將滿天下,正是在兩人的全力支援下,共和政體得到了保障,半個世紀的軍人干政的惡俗得以在共和十年後廢除,軍不涉政的傳統得以建立,如果沒有他們利用自身威望幫助司馬彈壓軍隊的不滿的情緒,共和政體仍會建立,但其間或許會發生人所不願見的波瀾
“我覺得蔣百里應該算是一個文藝復興時代的人,他懂文,懂武,他懂西洋的,也懂中國的。他懂拉丁文、日文、德文。他愛文學,他會寫詩,他也會打槍、騎馬……我覺得他屬於文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