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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但可召家屬到駐地過年,所以張昭在抱怨。

“潛夫何出此言?北伐乃國戰,正該堂堂正正而戰之,何需藏著掖著行詭道?只要我朝君臣意志堅定,三軍將士同仇敵愾,總有一日能收回燕雲之地。”刑部侍郎、兼判吏部事的薛居正聞言開解,話雖說得在理,但內心深處的忐忑也表露無遺。

“話雖如此,可這個年是不好過啊!”尚書省官署位於御街西面右掖門以南的省府街那邊,還有一段路,張昭頗為無奈地說著,並招手引薛居正乘自己的馬車同行。

薛居正也並謙讓先上去了,張昭正要跟上,這時候在宣德門廣場外多時的一名青袍中年文士帶著隨從過來見禮道:“敢問可是大司馬張公?在下趙普,忝為忠武節度判官,代使君前來請張公午時前往潘樓飲幾盞燒酒暖暖身子。”

因張昭爵封南陽郡公,而時人稱兵部尚書一般尊稱為大司馬。趙普說著遞上了拜貼,張昭笑著點點頭接過,忠武節度、殿前司都指揮使趙匡胤頗得今上信重,加上這年頭武人地位高,他當然不好推脫。但眼下要用兵,肯定是有私事相求,不弄清楚就屁顛屁顛地跑去,要是找個麻煩可怎生是好。

張昭煞有介事地手拿拜貼細看了一會兒,沉吟片刻還是婉拒道:“最近兵部事務比較多,改天有空某再派人通知一聲,親往府上拜會,可好?”

“這……也好!張公慢走!”趙普不以為意地笑著拱拱手,目送張昭和薛居正上了馬車,這才牽著馬往回走,卻不是往東去潘樓,而是往尚書省對面景雲街鴻臚寺南面的趙家別院而去。

因為這兒離著皇城和尚書省近,禁軍調防一般都會走御街和梁門大街這個內城十字中軸線,所以趙家這處別院位置好也沒轉賣出去,用來安頓到京的下屬和幕僚常住。

看門的也是一名老軍,見趙普回來適時開門相迎,並接過了馬韁拉去照料,趙普過前門徑往中庭,老遠見堂上冷冷清清,不過裡面卻依稀有人說話,中堂後面是一個小廳,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裡面燒了地龍,推開門就有一股熱氣撲而來。

“則平回來了?張公意向如何?”坐在上首屏風前的條案後正是趙匡胤,他是早朝後抽空過來召幾名幕僚議事,見趙普回來就迫不急待地問。

“與張公素昧平生,拜貼是下了,但願不願意幫忙就不好說了!”趙普點點頭,見楚昭輔、王仁瞻也赫然在座,還有忠武節度掌書記呂胤,宋州歸德節度判官劉熙古兩人也在。

呂胤祖上是幽州安次人,表字餘慶,顯德三年為同州匡國節度掌書記,那時便追隨趙匡胤,後隨從任宋、毫等節鎮,與之後相繼投效的楚昭輔、王仁瞻熟識,而趙普反而是最後才跟隨,而劉熙古卻是三朝老吏,年己五十餘歲卻碌碌不得志,走昝居潤的門路被推薦過來的。

“兵部與殿前司誰位尊那還用說麼,張公應該會樂意行個方便!”呂胤因避趙匡胤的名諱,平時只以表字相稱,聞言頗為自信地說。

“難說……三司張玄圭要是抓得緊,糧草器械想要偏向殿前司怕是不好辦。論理殿前司戰馬多,多調一些也無可厚非,不過來年戰事侍衛司也是精銳盡出,糧草到河北前線,一路又有張抱一、章元貞盯著,從糧秣上行事我們插不進手去,還是要另想辦法,還有……相國寺最好少去!”

趙匡胤面無表情,但從小聲嘮叨一樣的聲線來看,顯然內心並不平靜。想到趙普近來的行蹤,最後一句時突然提高了聲量,一臉的嚴肅。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戰事一旦開啟,誰控制了後勤糧秣便有北伐戰事的主動權,而現在南方糧草已進京大半,開春就會北運,殿前司和侍衛司作為主力,儘管出兵多少還沒定下來,但卻對三司期待已久,都希望優先享有更多後勤。

可這只是表面的,趙匡胤之所以爭持這個,因為有趙普進言,勸他看來年看戰局行事,若順利便罷,若不順則中途兵變,效太祖澶州舊事之例。但這個風險太大了,趙普雖與相國寺僧人密謀已久,可也難保證能不能成事。

趙普自顧自在趙匡胤位側坐下,他現在可趙匡胤的謀主,地位比呂餘慶、楚昭輔、王仁瞻、劉熙古四人都高一級,見趙匡胤的心思還是有點搖擺不定,而皇帝新召了一位名醫授為奉御,相國寺的僧人雖有西域秘藥能不露痕跡,可這種大事讓一僧人參與,確實是有點不保險。

“宮內好不容易搭上這條線,也不能輕易放棄了。某還是那句話,欲成大事,陽謀為主,陰行輔之。暗裡勾當已經有了,但主公對禁軍的掌握力度還不夠,名不正則言不順,除非能取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