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幫你的。”
我首先想到了老馬科斯:“我的室友?”
“不,不是這個老頭,而是另一個人。”
“誰?”
“掘墓人。”
這個名字聽著不寒而慄,聯想到老馬科斯說過的故事,八十多年前令人髮指的殘酷時間,據說那個幽靈至今遊蕩在監獄裡。
“難道你!難道你就是掘墓人!?”
“不,當你遠在中國之時,我就已是你的朋友了,怎麼可能是這座監獄的掘墓人呢。”
“朋友?不,幽靈,我可以沒把你當過朋友,如果你連掘墓人都不是,那究竟是誰呢?”
幽靈咳嗽了幾下:“嘿嘿!我可有一個響噹噹的大名,沒人不曾知道過我!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的名字叫——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
聽起來有些耳熟?我努力搜尋這個名字,卻暫時找不到答案。
“你應該多讀些書,我的朋友。“
“沒錯,我會多讀點書,我的朋友。”
幽靈讚許地點點頭,拍了拍我的左心室說:“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你並不是肖申克州立監獄裡唯一的中國人。
“還有嗎?”我驚訝地在床上翻個個身,“可是我連一個東亞長相的人都沒看到啊。”
“是的,還有一個,你確實從未見過,而且就在你的C區監房。“
“這個中國人是誰?”
幽靈懶洋洋地下降到我的腹腔,怨婦似的說:“喂,你不覺得我已經很疲倦了嗎?讓我好好休息吧,晚安!”
晨曦,透過鐵窗透到我的臉頰,才感覺渾身上下痠痛異常,摸著心口竟沉甸甸的。
是昨晚夢中與幽靈談話的記過嗎?
緊張地摸了摸腹腔,雖然並無任何異物,但我知道他就在裡面——梅菲斯特。
沒來得及回想幽靈的警告,便感到一束凌厲的電光,穿過C區58號監房鐵門,直直地射到我的眼皮上。
睜開眼睛,瞳孔又被深深刺痛了一下,昏暗牢房裡這道電光,讓心跳驟然加快數倍。
手背擋眼從床上坐起,才看到一個大蓋帽的人影,這是一位獄警。
“1914?”
這個聲音非常陌生,不是經常來巡邏的那幾個,我小心地站起來靠近鐵門,手電光束卻突然關掉。
我看到了他的臉。
熟悉的黑色制服與大蓋帽,腰間的電滾與手銬,卻配著一張陌生的臉。
雖然走廊裡的燈光不亮,又隔著密密的鐵欄杆,那張臉卻特別清晰。
他不是白人,也不是黑人,而是印第安人。
我認得美國印第安人的臉,肖申克州立監獄就關押著不少,是阿爾斯蘭州的原住民。他們不同於中國人,而具有北美洲的特點,棕黃色面板上有鷹鉤鼻。目光深邃明亮,體格硬朗剽悍,藏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氣質。
眼前這張陌生的面孔,就是典型的本地印第安人,但鼻子和眼睛非常特別,就像落基山下食腐屍的禿鷹,卻穿著筆挺的獄警制服,孤零零的很是古怪。
“你是新來的?”
我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說話方式,已經違反了這裡的規矩——不能對獄警不尊敬。
那個傢伙不由分說掏出電棍,沒等我反應過來,就飛快地穿過鐵欄杆,精確地砸在我的腦袋上。
就像有個東西鑽進腦殼,腦門火辣辣的疼痛,接著整個腦袋強烈震盪,牢房天昏地暗地旋轉,最後便倒在地上。
電棍擊中我頭部響聲,將老馬科斯也驚醒了,他敏捷地翻身下床,將我扶起來大聲呼喚。眼前閃過許多星星,雙腳沒法站起來,身體平衡感都失去了,只聽到老馬科斯憤怒地對外嚷道:“為什麼打他?”
“他不尊敬獄警。”
一個殘酷的聲音響起,我靠在老馬科斯的身上,恍惚間看著鐵門。
那雙禿鷹似的眼睛,彷彿另一個世界的魔鬼,隱隱飄出一股死屍的氣味,讓我不得不啞巴吃黃連,忍氣吞聲道:“對不起!”
“我叫阿帕奇,新來的獄警,負責你們這個監區,今後請配合我的工作,謝謝!”
他乾脆利落地說了一串話,有瞥了瞥老馬科斯:“你們看起來關係不錯?”
“是,如果你再敢打他——”
老頭才不畏懼這個印第安獄警,當年他隨隨便便就能幹掉許多這樣的人。
然而,有著武裝直升機名字的阿帕奇,卻把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