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不是個太平之地,除了種族之間的爭鬥,還有旱澇天災,徒汶斐倒是實實在在的做了八年的雲南巡撫。
聽著雲南都是傳頌徒汶斐的聲音,徒景辰瞧著雲南無大事,便將徒汶斐召回了京都。
林謹玉沒怎麼留心,反正徒汶斐進京肯定要先進宮請安述職。他正在院子裡陪著兩個兒子踢皮球,許玉琳抱著寶貝女兒當啦啦隊,吳憂就腳下生風的衝了進來,一拽林謹玉,“快跟我走,瑞王不大好了!”
吳憂根本沒用馬匹,直接攬著林謹玉的腰,高來高去,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瑞王府。林謹玉嗆了一肚子的風,拳頭堵著嘴巴咳道,“怎麼了?”
吳憂一面拉著林謹玉往裡奔,一面用極陰寒的聲音道,“中毒。”
林謹玉想著徒汶斐在雲南大功一件,回來怎麼著也得風風光光敲鑼打鼓的出出風頭吧,不承想臉色青白的昏睡在床上,屋子裡除了七八個御醫、瑞王妃,連徒景辰也到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中毒了呢?林謹玉更納悶的是,叫自己來幹啥?他跟徒汶斐的姦情已經是往事隨風了。他疑惑萬分的給徒景辰見禮,徒景辰道,“瑞王想見你。”
林謹玉一驚,難道沒救了!要說遺言!他忙看向床上的徒汶斐,因為生病的緣故,徒汶斐憔悴而虛弱,長長的眉毛在眉心絞出一個川字紋。林謹玉是個長情的人,時間將恩怨化去,他望著徒汶斐忍不住流下眼淚。
這些眼淚,他也不知道為何而流,或者只是單純的為徒汶斐可惜,這樣年輕俊美的生命……
徐嘉幾針下去,徒汶斐緩緩睜開眼睛,已經是下午,光線有些陰暗,好一會兒才看清床前人,沒人知道徒汶斐這時在想什麼,他好像沒看到他爹、他老婆、他兄弟,他只看到了林謹玉,輕輕的說了一句話,“這幾年我沒有負你。”
徒汶斐從太醫的神色以為自己後事將盡,床前這麼多人,可他生命中唯一的快樂只來自於林謹玉,他想見到的人也只有林謹玉而已。
林謹玉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徒景辰瞧兒子又暈過去了,冷聲問,“瑞王情況如何?”
前醫正老邁退休,徐嘉如今已升職到正五品醫正,幾人交流了一番,徐嘉輕聲道,“殿下被毒蛇咬傷,當時王大人處理還算及時,只是臣等診斷,這是劇毒金靈蛇所傷……這蛇中原少見,要解此毒就需一枝千年的金靈芝為引,否則……臣等無能。”
徒景辰恨得咬牙切齒,中原少見!中原少見的毒蛇怎麼會跑到皇子車駕之中!
林謹玉忙轉身望向徒景辰,宮裡肯定有的吧!徒景辰還是知道主次的,“其他的法子不成麼?人參什麼的。”宮裡多的的。
徐嘉搖了搖頭,徒景辰皺眉問,“瑞王能拖多久?”
“臣親自施針,熬藥,最長一個月。”
“吳憂,你去擬旨強貼黃榜,誰能獻上金靈芝,救瑞王一命,朕有重賞!”
金靈芝!林謹玉頓時哭得更傷心了,簡直是捶胸頓足,摘心催肝。徒景辰直想一腳將林謹玉踹出去,他本就心憂瑞王的傷,給林謹玉哭得六神無主!吳憂見徒景辰面色不大好,察顏觀色道,“萬歲,時候不早了,請萬歲先回宮吧。”
徒景辰沒答理林謹玉,抬腳走了,擺了擺手沒讓悲悲慼慼的瑞王妃行禮恭送。
林謹玉哇啦著哭,瑞王妃也忍不住哀泣,吳憂在門外也唯有嘆息,他熟讀經典,歷史上關於金靈芝的記載並不多,最近的一次是在前朝武帝二十八年,暹羅國獻金靈芝一株。後面就再也沒有了。經過這些年的風雲迭起朝代變幻,一株靈芝哪還有痕跡可尋。事實上,歷史也總有其巧合。
當日隨太祖皇帝開國諸臣,第一個隨軍攻入前朝皇宮的名臣便是林謹玉的祖宗靖安侯。當時皇宮已被殉國的末帝燒了小半個,其他的東西被外逃的宮女太監帶走了若干,留下的多是傾壁頹垣。靖安侯為啥跑得這麼快,他找得就是這株金靈芝。
其實這東西再好也就是一味藥材,吃到嘴裡不見得比參葺燕窩更有效用,最著名的用途有兩個,一個是解金靈蛇之毒;第二便是可以製出一種假死的藥。當時靖安侯的兄長為前朝末帝賣命射殺了太祖的胞弟,靖安侯知道太祖坐穩江山絕不能善罷干休放過自己大哥的,靖安侯醫術非常高明,他早就想到了這種假死藥,可是一直少金靈芝這味藥材。故而急衝衝的第一個跑到宮裡來翻騰尋找這株傳世靈芝。
靈芝落到了靖安侯的手裡,可惜未來得及用便傳來兄長自盡殉國的訊息,靖安侯便將靈芝收到了家裡珍藏起來。靖安侯是個嘴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