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子謝岳父救命之恩,兒子謝岳父教導。”
“鳳哥兒,我已叫人接回來了。我也想她了,讓她在孃家住些日子吧。”王子騰道,“這事,就連你岳母那裡我都沒說,給你留幾分臉面!看你以後罷,否則就算你們成了親,我也不能讓女兒跟著個無視人倫的混帳過日子。我王家雖比不得你們公府,可還有些米糧田地,也餓不著老婆孩子。去吧。”
賈璉被罵得一無是處狗血淋頭的走了,一出門嚇了昭兒興兒一跳,除了衣裳身形,攏共再也瞧不出他家二爺以往的翩翩風采,也沒敢多話,倒是昭兒問了句,“二爺,奴才給您僱頂轎子吧。”
賈璉點了點頭,“今天來王家的事,都給我閉嘴!敢漏出半個字出去,要你們的狗命!”
二人忙指天咒誓的應了。
賈璉是有些貪花好色的毛病,尤其是王熙鳳把持的緊,平日裡平兒都不叫他多沾,如今王熙鳳有身孕,賈璉心裡高興,也是盼著王熙鳳早日生下兒子。可是叫他忍著不碰女人,那真是要了他的命。在東府碰到的尤二姐尤三姐,真是一對活妖精,賈璉對尤三姐倒不大感冒,潑辣的夜叉有一個王熙鳳就夠了,倒是尤二姐溫柔小意,又生得美貌,真真是隻九尾銀狐狸,勾得賈璉三魂失了六魄,賈珍父子一攛掇就暈頭轉向的置了外宅,每日流連忘返。
如今事發,賈璉方知利害。那尤二姐再得他喜歡,也比不得王熙鳳如今懷了嗣子重要,這事又被王子騰得知,賈璉又是一嘆。再加上他臉上這傷,只得說在外頭與人起了糾紛,正巧著差小廝去辦事,身邊兒沒人,被打了。
眼明心快的自然想到,二奶奶剛回了孃家,二爺就一頭一臉傷的回來,這事兒也太巧了,自然有些玄機。只是主子如何說,下人如何信罷了。
不過,老謀深算如賈母,自然要問一問原由。
賈珍捱罵惜春諷玉
賈母自賈璉處得知事情原由始末,狠狠將賈璉罵了一通,連帶著東府賈珍夫婦一併叫過來,好一番教訓。
“你親爹的孝還沒過呢,真是好兒子好媳婦給你兄弟做得好親!父孝期間,嫖娼聚賭,你們真是好膽色的!”賈母老眼一瞪,賈珍跟尤氏膝蓋發軟都跪地上了,這事兒,尤氏最冤,她根本做不了賈珍賈蓉的主兒,但凡真正能幹,雖說是繼母帶來的妹妹,也不會任由這兩父子沒名沒份地糟蹋。何況王熙鳳是出了名的厲害,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給那位知道定不會善罷干休的。現在倒好,賈母先得了信兒,想著老太太最有規矩的人,尤氏只有拿帕子捂臉哭的份兒了。賈珍臉羞得滿臉通紅,無地自容吶吶道,“都是孫兒胡鬧,孫兒不孝,孫兒不孝!”
賈母啐道,“何苦拿話來糊弄我這老婆子,但凡有些人心人性,哪能在父孝期間做出這種苟且勾當!且閉嘴吧!沒得玷汙這‘不孝’二字!那個女人,你們做姐姐、姐夫的,打算如何處置?”
“一切聽憑老祖宗做主。”別說是玩膩的尤二姐,就是尚未得手垂涎三尺的尤三姐,此時賈珍也不想保了。他雖是賈氏宗主,無奈寧國府這支日漸式微,整個宗族的榮光皆在榮國府,賈母又是二府惟存的老祖宗,正一品誥命,賈珍心裡還是有些畏懼羞愧。
賈母冷笑,“我?我何德何能,哪裡做得了你三等將軍、賈氏宗主的主呢?”話間已氣得混身發抖,指著賈珍道,“我活了幾十年,千奇百怪的事都見過,獨這種老父孝中嫖娼做媒沒經過見過!你真是讓我老婆子開了眼哪!”
尤氏哀哀低泣,賈母指著尤氏喝道,“這時候有臉流淚了,還不是你尤家的丫頭比別人更有臉!你也是大家閨秀出來的,到底是怎麼迷了心失了魂,就這麼國孝家孝期間迫不及待的硬把自己的妹妹塞過來做小,這是依哪家的禮……”
“老祖宗,我早就不依,可有我管得住哪個呢。”尤氏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賈母寒聲問,“他們不聽,你不會過來跟我說!你是腿折了還是啞巴了!還有,我怎麼聽說,你那妹妹還是早有婚姻的?”賈母向來不會無地放矢,這兩府之事,只有她不想知道,沒有她不知道的!何況此事外頭王子騰都一清二楚,真往朝堂上一擺,不孝乃大不赦之罪,查出點什麼,祖宗那點子陰德怕就全敗了!
“已經退了親。”
賈母輕闔上眼睛,半晌無言。賈珍偷覷了一眼,賈母仿若察覺,眼皮一挑,眸中寒光凜凜,驚得賈珍忙又垂下頭去,“你們自己說吧,一個姐姐,一個姐夫,總能做得了她的主。”
尤二姐尤三姐之故,雖有賈珍父子無德,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