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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好不容易熬了半年,連身體都頂不住了。這麼熬下去,哪兒是個頭呢?顧不得許多了,他又去找了富弼:“丞相,您老救救我!再這麼熬下去,不等出頭,我怕就要乾了!”

富弼是做過開封府推官的,並沒覺著什麼,哪裡會弄到這個地步?可看看他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不像是假話,便問道:“哪裡就到了這個份上?你想去哪兒?”

君實說:“最近身體精神都不好,我只想找個閒散地方。聽說虢州有缺,我還是想去虢州。如果虢州已經派了人,讓我去判登聞鼓院或尚書省的任何一個閒慢司局,都成。大人的愛護栽培我不是不知道,實在熬不下去了!”

富弼想想,或者真是稟性所繫,不能強求的?便安慰君實:“你上個摺子吧,我來設法給你挪一挪。”

君實回去就上了個摺子。批覆下來,升他去三司判度支局院。理財?又是一個讓他頭痛的差事!他當即上了一本,除了請求改派虢州、登聞鼓院或閒慢司局等等,怕沒有空缺,作為替補,又提出陝州附近的絳州、乾州或者在京的任何一個閒慢差事。

說給富弼,富弼這回也煩了。雖還是笑嘻嘻的,話卻沒有仔細掂量:“君實,多一種繁難,不是多一份歷練嗎?這也怕難,那也嫌煩,你乾脆別出來做官好了!無官才一身輕哪!既當官,哪有不煩的?好好去做一段時間,再說吧!”

跟著朝廷也批覆不準,君實沒轍了,只好去三司當度支員外郎了。這一當,就當了兩年。安石來時,他還在任上呢。

兩人雖同在三司,除官職小有不同,還有一個區別:一個帶館職,一個不帶。司馬光從龐籍任樞密副使推薦他任館閣校勘,後來升任集賢校理,到任直秘閣、開封府推官,是帶館職的。他的新任,全稱是:度支員外郎、直秘閣、判度支局院。而安石只是度支判官、祠部員外郎。倒不是沒機會得到館職,是安石自己愣是不要。從籤判揚州任滿開始,他不是就多次拒絕館職了嗎?影響最大的,當然要數通判舒州前後兩次拒絕集賢校理了。好在,這些朝廷都沒忘記。他進三司不久,中書就上報皇上,說他多次不任館職,請命他為直集賢院。皇上也點頭贊成。安石辭了幾次,朝廷到底不準,只好認了。這樣,他頭上到底也有了一個館職。而且,與司馬君實一樣,都是直閣了。不同的只是一個直秘閣,一個直集賢院罷了。

原來,大宋立國之後,仿照唐制,曾設有集賢院、昭文館、史館,號稱三館;因為地方狹小,為了儲存它們的藏書,專門另蓋了一個三館書院。太宗又賜了它一個雅緻的名字,叫“崇文院”。後來,又在崇文院裡建了一個高閣,專門珍藏善本圖書與書畫極品,就是所謂秘閣。為便於管理及為國家儲備人才,這幾處都設了直閣與校理等官員。直閣得由有資格經常入朝上殿的朝官充任,校理則由不能經常上殿朝參的京官充任,大都是兼職。這些直閣、校理與其他殿閣的修撰、直閣等,統統都被稱為館職。因為館職是登龍宰輔的捷徑,有沒有它自然大不一樣。

大宋遺事 第四十三回(3)

很快,區別就出來了。

與君實起點近似的安石,又得到了新的任命:要他升任同修起居注。大宋制度:門下省設起居郎,中書省設起居舍人。兩個人職責相似,都是記錄皇上的言行,處理相關的一些文字事宜。兼職的,稱作“同起居注”。事關皇上身前身後的譭譽榮辱,這種官,要求當然非同小可,從來都只特選文采宏富、品學兼優的館閣之士來擔任。照習慣,同修起居注的官員,往往直接過渡為知制誥,專為皇上起草內外詔令等;做到知制誥,離執政大員,最多也就一步之遙了!既如此顯赫,人人要趨之若鶩,就毫不奇怪了。可也有一樣,所謂伴君如伴虎,記錄皇上言行,煩瑣細屑,責任重大,容易見罪;而一旦得罪,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有見地、有實力的人,也有根本不願走這條路的。

安石這一次又頂牛了,而且一頂就頂了個死角。

安石接到敕命,當時就草表上奏辭謝。一本不準,再上一本。一連上了###本,一本比一本堅決。主要理由,是自己去年剛到集賢院任職,在諸同事中任職時間最短。朝廷用人歷來講究資序,自己任職既短,又沒有什麼特別過人的才幹,不敢僭越眾人,貪冒寵榮,以幹朝廷公論!與他過去辭集賢校理,大致還是一樣的心胸:進退以時,寵與功等,決不妄動苟得。後來則又說到,先前既然已經辭了,一等朝廷不準,自己就印�成先危��卻侵安瘓統閃思俚穆穡抗�嬲庋��倚藕臥冢拷�闖�⑷羰茄�蔬�茫�約閡歡ㄓγ�橢埃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