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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桑懌做先鋒,任福與全軍緊隨其後,一追就是三天。每天也有探馬不斷刺探軍情,大體都是敵軍望風而逃、前方未見大股敵人之類的訊息,任福他們,心裡更加踏實了。只有一件事作難,遠離計劃窮追不捨,給養跟不上,兵馬已經餓了幾天肚子。但勝利在望,他們並不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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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七回(3)

追到好水川,任福與桑懌合在一起紮了寨。朱觀、武英也在龍落川駐下,離任福大營不過五里。探馬報說元昊領著殘兵敗將紮在川口,任福約好兩軍明日會師川口,全殲敵寇。

天剛亮,流星馬就接連來報:“元昊敗兵已向龍竿城方向潰逃。”

任福命令:“馬上出發,全速追趕。請朱觀、武英相機跟進。”

參軍事耿傅已經有些猶疑,勸道:“這幾天始終沒見敵人正面衝突,只是望風而逃,恐怕有詐?聽說張元、吳昊陰險多謀,不比往日。如果敵人有意誘我入彀,就危險了,將軍還是慎重些好!”

任福哈哈一笑:“番狗已經聞風喪膽,潰不成軍,哪裡還會有計!參軍不必多慮,看我馬到成功。”

大軍趕到龍竿城北,才發現西夏軍隊正循川西行。一路尾隨著從六盤山下出來,西夏軍已先機佔了有利地形,在羊牧隆城五里外結成陣勢,專候官軍了。

大家這才知道中計!但箭已離弦,只能生死一搏了。

前軍忽然抬來幾個大木箱,稟告桑懌:“這幾隻箱子,是在路邊上發現的,請先鋒定奪。”

桑懌上前一看,封得很嚴實;碰碰,裡面撲稜稜地亂動,心裡也犯了疑:“且不要動,等任將軍來定奪。大家準備接戰。”

任福一到,拔劍就劈了箱子:只見百來只鴿子,打著呼哨沖天而起,在藍天白雲下略作盤旋,又朝北飛去。

任福與桑懌正納悶呢,四下裡突然鑼鼓齊鳴,西夏軍隊漫山遍野合圍殺來。

任福畢竟是任福,一點不慌:“烏合之眾,不足為慮。桑將軍且帶本部人馬衝鋒掩護,其餘人馬隨我結陣。”

桑懌帶著人馬衝鋒而去,任福指揮人馬結陣自固。這裡尚未成列,已有西夏輕騎前來衝突攪襲。將士們拼死抵抗,好歹僵持住了。

正午,任福指揮士兵搶佔山頭,想利用地勢加強攻守。只聽山頂突然一棒鑼響,亮出一面色彩鮮亮的鮑老旗。鮑老旗向左一揮,左邊便有一股伏軍直衝下山;向右一揮,右邊也有一股伏軍衝向山坡。兩支生力軍突入陣中,原來就吃力的宋軍,再也頂不住了。

任福受了十多處傷,渾身是血。

心腹小校劉進,在他身旁叫道:“將軍傷重,不能打了,請隨我殺條血路,去羊牧隆城整軍再戰。”

任福掉頭罵道:“廢話!我身為大將,兵敗有死報國而已,豈有後退之理!”

一拍坐騎向前衝去,正趕上一個敵將挺槍來戰。可憐他已經舉不起雙鐧,被敵將一槍刺中左頰,又一抖手腕穿了喉嚨,當場就氣絕身亡了。

桑懌、耿傅、常鼎、劉肅等,也都在混亂中戰死了。

朱觀、武英的部隊尚在行軍途中,西夏已並兵合擊,將他們連同瓦亭寨與王珪從羊牧隆城領來的救兵,包圍切割,一網打盡。除朱觀與另一位將軍,退到百姓家中據牆自守,受傷不死,其餘軍將全都陣亡。前後兵士傷亡,總共一萬多人。

西夏將士唱著凱歌,得勝而回。聽那歌詞,竟是:

夏竦何曾聳,韓琦未必奇!滿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

勝敗何須問,驕陽正向西。凱歌高唱徹,獵獵舞軍旗!

歌詞這麼損,總該別有原因?趕著一打聽,西夏這次入侵,號稱元昊親征,實際還是張元、吳昊掛帥。張好口袋專等任福他們來鑽,也同樣是張、吳兩人搗的鬼。

除了這隻口袋,他們還有一個口袋正等著收!

還在朝廷決定兩路合擊的時候,張元就請元昊同意,分頭派人去與韓琦、范仲淹求和:“求和,一可以拖延時間,變被動為主動。二可以離間兩路,倘若有一路按兵不動,我們就穩操勝券了。搞得好,還可以接著往下唱,將計就計,鬧得他們君臣不寧。”

元昊看不到那麼遠,前兩著還是看得到的,而且,也深知張元心機,無發不中,同意他相機行事。

去涇州的被韓琦拒絕了;去延州的,卻叫仲淹動了心。

張元派的捎信人,是原塞門寨寨主高延德。能將他放回來,已經是一種姿態。信也寫得特謙卑,就差沒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