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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楊臺柳巴不得顯山露水,樂得從命,果然唱得珠圓玉潤。何聖從更樂不可支,還沒下席,已經手舞足蹈,不成樣子了。

張少愚順水推舟,將楊臺柳送進何聖從的懷中:“何大人有些醉了,臺柳你好好侍候何大人睡吧。侍候好何大人,也是你一輩子的造化!”

何聖從有臺柳輕拂慢撩,一連幾天都不提到成都的事。後來還是張少愚一再催著,才勉強動身了。

何聖從並沒忘了自己的使命,越近成都,臉色也就越發凝重起來,連呼吸都帶著金屬聲音。文彥博裝聾作啞,只專心致志地為他籌備歡迎宴會。他一到,盛大的歡迎宴會就立馬出臺了。觥籌交錯之間,一隊盛裝靚女從角門後面魚貫而入,輕擺柳腰,款款而舞。何聖從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呢,只聽領頭的舞女婉轉唱道:“蜀國佳人號細腰,東臺……”

何聖從一聽,頭轟地一下,立馬蒙了;再定睛一看,不是臺柳是誰?

何聖從頭上當時就沁出了汗珠,內衣也涔涔地溼了:我中了他們的套兒了!

文彥博早將這一切瞄在眼裡,不動聲色地問道:“何大人頭上都出汗了,該不是不勝酒力吧?都怪我忘了招呼一聲:這酒是錦城老窖,味道雖然醇厚,勁道卻不低。酒量略淺些的,差不多都會醉。”

一問提醒了何聖從,叫他悟出自己的失態,連忙掩飾道:“美酒佳人,故土老友,又有大人賞臉親陪,人生幾何,夫復何求?理該大醉三日,以快心胸,哈哈哈,請!”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幹了。

文彥博也笑道:“何大人果然風流倜儻,痛快淋漓,哈哈哈,請!”也一仰脖子幹了。

賓主盡歡而散。接下來,一連三日都是盛會,也都由楊臺柳來助興。只是礙著情面,何聖從再不能與她耳鬢廝磨了。

臨走,文彥博又送了何聖從一份厚禮。何聖從推辭說:“啊呀,已經叨擾多日,哪裡還敢收下大人這份厚禮!”

文彥博謙虛說:“這不是見外了嗎?些許薄禮,還要說厚,越發叫我汗顏了!咱們緣分不淺,快不要說這種話!”

何聖從連忙接過話茬:“說到緣分,下官與大人真是有緣,我也就從命了。一切有我,請大人儘管放心!”

為了這一份緣分,文彥博親自將何聖從送到十里長亭,這才依依惜別。關於文彥博在益州宴安逸樂、花天酒地的傳言,從此自然也就永遠煙消雲散了。

文彥博要光這麼被動地應付傳言,他的官運還是難以亨通。除了應付不測,他也常常抓住機遇主動出擊。

說來也是天公作美,為他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緣。

仁宗在尚美人、楊美人之後,又與張貴妃重彈舊弦,讓她再次浮出水面。張貴妃本來聰明伶俐,善於承迎,又有自己及尚、楊兩妃前前後後的一番生聚教訓,重新開張之後益發謹慎了。儘管還是恃寵驕縱,卻始終清醒,注意望風使舵,適可而止。尤其是對於曹皇后,更知道爭而不醋,點到為止。

有一天,張貴妃突然心血來潮,求仁宗說:“皇上,今兒臣妾有件事想請皇上恩准!”

仁宗笑著問道:“又有什麼花樣?說來看看。”

“您先得答應了,我才說。”

“嗬,不先說,讓朕鑽釦子?朕才不上當呢!”

貴妃上來抱著仁宗又是蹭,又是吻,弄得仁宗癢酥酥的,只好求道:“好了,好了,說吧!”

“我想借厭翟車到瓊林苑玩一趟。”

仁宗一聽是這個,不笑了:“皇后的事,朕做不了主,你自己和她說去。”

貴妃並不犯怵:“說就說,皇后才不像皇上小氣呢!”

說完,她真的跑去找曹皇后了。曹皇后也有郭皇后的教訓,知道後宮相安無事,才是唯一可靠的固寵辦法,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得罪任何一個寵妃。對張貴妃,更是時時提防,步步為營。一聽她說話,就滿面笑容地答應了:“這有什麼,誰坐不是坐?哀家才不像皇上那麼小氣呢!來人啦,將哀家的厭翟車準備好,隨時聽候貴妃調遣。”

貴妃出去,皇后身邊的宮女先就抱怨開了:“皇后也太好講話了!厭翟是咱們皇后的專車,她憑什麼僭越!”

曹皇后笑道:“幹嗎那麼小氣?公道自在人心,我還怕她不坐呢!”

貴妃歡天喜地,跑去告訴皇上:“怎麼樣,皇上,我說皇后好說話嘛!隨要隨到!”

皇上只是淡然一笑:“坐倒是好坐,可朝廷自有禮儀制度。你坐著皇后的專車出去遊玩,外面大臣恐怕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