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上的江山為籌碼
“回王爺的話,郡主和葉公子、雲公子被人擄走;龐副將和御公子已經追了過去,小人特地回來報告王爺。”
“何人大膽?”
侍衛搖頭,“屬下無能。”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判斷出當時那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
歐子夫想了想,擺擺手,“領一隊去協助他們,你先下去吧。”
待人走後,歐子夫望著聖旨出神,皇上還是想故技重施,將那丫頭從他身邊剝離。
接下來呢,會慢慢釋掉他的兵權吧。
夜色微醺,燭影裡晃動著香王那張決然的面容,靜立了許久,他轉身回來書桌前,提筆寫下一封信,封好之後,叫來府中的心腹,密信加急火速送到邊關守將那裡。
既然皇上想以寶妹來控制他,那麼,他為何不能以皇上的江山來威脅皇上。
寶妹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小腦袋搖搖晃晃的枕在了雲柳喜的肩膀上,雲柳喜小聲笑著問,“困了?”
寶妹張著大嘴,倦意濃濃的嗯了一聲,“想睡覺。”
雲柳喜看了一眼四周站在的人,又看了一眼床上依然昏迷的葉傲天,屋子裡只有一張床,顯然,寶妹是不可能同葉傲天睡同一張床。
雲柳喜抬起頭問,“請給我拿一張毯子。
那人看了看他們倆一眼,旋即轉身出門,不一會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條薄毯,遞給他。雲柳喜將毛毯抖開蓋在寶妹的身上,和聲問道,“要不,爹爹抱著你睡吧。”
寶妹打著哈欠搖了搖頭,“不了,四爹爹你也累了,寶妹沒事。我能堅持住。”說完強撐著坐起身子。
將她的頭重新按在他的肩頭,“這麼睡吧。”
也許雲柳喜的嗓音足夠溫柔,也許是寶妹實在太累,腦袋剛沾雲柳喜的肩頭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即便是睡著也死死的握住雲柳喜的手不肯鬆開。
雲柳喜的心中一緊,這孩子睡覺都沒有安全感。
看了看身邊一圈站的筆挺的人,雲柳喜無奈的搖頭,臉貼著寶妹的額頭,頭靠頭他也闔眼小睡一會,反正今夜是不可能隨便逃出去,不如索性養足了精神明日再做打算。
御哥和龐子龍在汴京的大街小巷中奔跑了半日,一無所獲,氣的御哥破口大罵,“他大爺的,讓我逮到是誰幹的好事,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御公子,胖副將!”身後有人突然喊打,二人回頭,見身後來了幾十個人,侍衛來到近前,“王爺派來的人,協助二位一起尋找。”
兄弟之間的恩怨
今夜的汴京註定隱藏著不平靜的波濤。
皇上意欲聯姻將瑾容郡主遠嫁外域,一來可以緩和兩國之間長久以來的邊關矛盾,以作安撫;二來,瑾容這個封號向來是他心裡的一個隱患。
當年先皇痴迷一名女子,將她帶入宮中,卻怎料她根本無法適應宮中暗波洶湧的宮鬥,以至於最後被人陷害含冤而死,一念之差使先皇鑄成大錯,大限之際先皇曾留下一旨,瑾容之封號,免死金牌也。
瑾容,這兩個字,是先皇留下的免死金牌,是當年留給他的,希望他不要錯過生命中摯愛的人。
6年前,胞弟歐子夫領兵鎮守邊關戰亂,回朝之時帶回一名女子,他從沒見過冷情如水的子夫對哪個女子萬般忍讓,當年他初等大寶並未長,兒女情長也曾眷戀,眼見兩人之間的恩愛,他心生嫉妒。
是的,他嫉妒。
嫉妒毫無情趣的子夫可以得到她的笑顏,而他九五之尊,卻只能得到她的冷嘲熱諷。
天下沒有什麼女人不是他的!只要他想要。
子夫天資聰慧,興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竟然跪地為她討要‘瑾容’這個封號。
他怎麼會肯,可惡的是,他初登基,外邦頻繁的騷擾邊境引起戰亂,曾經領兵上過戰場贏得勝利的子夫在軍中威望甚高。
他不允,子夫便以戰事威脅;若不是當時朝中並無驍勇善戰的將領,他是如何都不肯讓步的;他應允,若他勝利回朝,他便頒下聖旨,賜她瑾容的封號,為他二人主婚。
子夫離開之後,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女人將來會是他們兄弟二人反目的禍根,動不得亦留不得。
若非逼不得已,他根本不想賜死她。
清冷的夜晚,皇上長長的嘆了口氣,因著往事突然之間顯出疲憊,香王的心裡果然還是忌恨著他。
兄弟一場、君臣一場,竟然完完全全敵不過一個女人的曇花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