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道:“是的,我回房以後,一直無法入睡,曾經仔細檢視那支銀簪,始終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到傍晚時,我想你可能已經睡醒了,誰知進來一瞧,卻不見你在房中,剛巧那時有夥計敲門,詢問要不要洗澡的熱水,我一轉念,便想到這條‘李代桃僵’之計。”
郭長風頓足道;“你應該等我回來商議一下,再決定也不遲呀!”
小強苦笑著道:“如果先跟你商議,我知道你決不會答應,可是,我自覺虧負你太多,若能替你冒一次危險,對大局有利,縱然死了,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郭長風搖頭長嘆道:“這是何苦呢?咱們根本不必冒險,同樣能把事情辦好,唉!太傻了!”
小強道:“就算傻,我也不後悔,何況我現在除了感覺疲倦之外,並沒有絲毫損傷,實在說來,根本算不得冒險。”
郭長風道:“這樣疲倦的感覺,可能就是受到了傷害,你有沒有試過運氣?也許內腑已經受傷了?”
小強道:“我試過,真氣一樣可以提聚,內腑也毫未受傷。”
郭長風道:“當你洗澡的時候,肌膚是否有異樣感覺?”
小強道:“完全沒有,銀簪入水即溶,無色無味。一點也不覺得有何異樣。”
郭長風沉吟道:“我想它一定有可怕的功用,否則,銀簪入水決不會溶化。”
小強道:“銀簪的功用,恐怕只有吳姥姥才知道,咱們若能擒住那老婆子,一切疑問都迎刃而解了。”
郭長風道:“你確知她一定會來?”
小強道:“一定會的,我已經去北門城樓聯絡處,他們要我小心守候,初更時必來接應。”
郭長風點點頭:“好吧!咱們就守株待兔,依計行事,不過你要聽我咳嗽才能動手,咱們目的是要找出黑衣少女藏身的地方,能不動手,最好別動手。”
小強道:“這個我明白,沒有你的咳嗽為號,我就在床上裝睡……”
正說著,遠處已傳來初更鼓聲。
郭長風急忙穿上小強的衣衫,將房中雜物收拾乾淨,又把燈光減弱。然後虛掩房門,靜坐而等。
這時大街上市道正盛,前院燈火通明,人聲不絕,只有這後院上房靜悄悄的,夜風窺窗,暗影搖曳,透著幾分陰森。
約莫過了頓炊光景,院門外,突然響起輕輕的叩門聲。
郭長風起身迎了出去,低問道:“什麼人?”
門外應道:“客人洗過澡了嗎?我是來收換洗衣服的。”
郭長風心知是吳姥姥到了,暗暗吸一口真氣,開啟了院門。
門外站著一名青衣婦人,頭系黑巾,手挽竹籃。
院中光線陰暗,那婦人又低垂著頭,無法看清她的面貌。
郭長風啞聲道:“是吳姥姥嗎?”
青衣婦人低聲喝道:“別多問,快帶路!”
郭長風只得掩閉院門,領著那青衣婦人向客房行去。
剮走到房門口,青衣婦人忽然停步道:“姓郭的洗過澡有多久了?”
郭長風道:“大約兩個時辰。”
他沒敢說得太久,默計由傍晚到現在,應該不超過兩個時辰。
青衣婦人又同:“這段時間,他醒過沒有?”
郭長風搖頭說道:“他好像很疲倦,一直昏睡不醒,剛才我還試過,叫也叫不應。”
青衣婦人道:“好,你站在這兒不用進來,讓我再試試。”
說罷,挽著竹籃,輕輕進了臥室。
郭長風怕她會突然對小強下手,雖未跟進臥室,卻側身立在房門口,同時暗暗將一隻茶杯握在掌中。
別看那只是個小小的瓷茶杯,必要時一捏而碎,每一粒碎片都能飛擊殺人。
不過,這次卻是郭長風多慮了,青衣婦人只在床邊探頭打量了一下,便轉身退了出來。
郭長風低問道:“怎麼樣?”
青衣婦人仰面微微一笑,道:“你乾得很好,現在姓郭的已經變成‘剪毛鴿子’,飛也飛不掉了。”
她這一仰頭,郭長風才看清她的面貌,不由晴晴叫聲慚愧。
幸虧方才沒有魯莽出手,原來她並非吳姥姥,只是黑衣少女的貼身侍女春梅。
郭長風道:“吳姥姥怎麼沒來?”
春梅笑道:“姥姥有些不放心你,怕你和郭長風串通來騙她,所以叫我先來檢視一下。”
郭長風啞聲道:“我既然答應了,怎麼會欺騙她?現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