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女人的香水味仍未散盡。
伊斯梅爾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大概是體諒我昨夜的勞累,需要補充體力,早餐讓獄警幫我送的竟然有四個菜:巴東燉牛肉,加多加多,土豆肉丸,還有一盤羅望子手撕雞。看得我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不由分說開吃。
儘管以前我對印尼菜頗有成見,但是這餐飯卻算是我一生中吃的比較香的一頓了,一陣風捲殘雲,連米飯也吃得一粒不剩,美中不足是少了啤酒,我躺在床上,打著飽嗝,心情大好,感覺身上的傷也不痛了。
想想挺有意思,這個監獄真是印尼一大特色啊!昨晚的女人告訴我,在這裡只要有錢,獄警可以把*帶進監獄,只要犯人支付一百萬、二百萬印尼盾,合一百或二百美元,就可以享受樂趣了。好多獄警家裡養有*,這也成了他們的主要收入,而陪我的女人就是伊斯梅爾手下的*。聽起來荒誕,但我卻真真正正見識到了。
不服不行啊!
一天三餐都是四個菜,有什麼事我可以吩咐獄警,這讓我想起我來時住的雅加達凱悅酒店,唯一不同的是這裡沒有自由。
我抽著柳如芸送來的丁香菸,稍帶甜味卻又辛辣的煙氣在我的肺裡打了個轉,由於這是監獄裡的貴賓間,隔音效果不錯,我聽不到外面犯人們的喧鬧聲,整個牢房只剩下丁香菸燃燒的“咔嗒咔嗒”的聲音和空調發出的聲音。
思索了良久,我決定和伊斯梅爾合作,只要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至於他朋友會讓我做什麼,我照辦就是。頂多要我幫他殺人,我不同意也有機會逃脫,但前提是出去以後。這個重型監獄是關押*的,甚至是恐怖分子,監獄四周駐有軍隊,戒備森嚴,我對這裡的情形不瞭解,語言又不通,越獄想都不要想。我只有將計將計,藉助伊斯梅爾的力量才能逃出生天。
想到這裡,我起身走到牢門敲了敲門,獄警從外面把門開啟。
“請你轉告伊斯梅爾上校,我和他合作。”
獄警笑了笑,關上牢門轉身離去,過了一會兒,他回來後給了我一根COHIBA雪茄,頭已經剪好了。“上校說你很聰明。”
“呵呵”我笑了笑,還能說什麼,自古華山一條道,誰讓我被逼到這個份上呢?
不知是明天要開庭了有些緊張,還是雪茄的提神作用,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沒有一點睡意,閉上眼睛,父親的笑容、母親的話語、韓教官的教誨、柳如芸的哭泣,伊斯梅爾、拉希德、蘇里曼的表情不斷地在我的腦海中重播著,我已經想好的法庭陳述也忘得一乾二淨。
我把自己蜷成一團,就像上網一樣把腦海中出現的每一個畫面強行關閉掉,終於慢慢睡去。
“有人生,沒人養。”
“這個災星。”
“這個孩子有九條命,硬得很,剋死了爹孃。”
“在頸部前面,兩鎖骨內側、胸骨上端有一個凹陷,這個部位俗稱‘咽喉,’中醫上叫‘天突穴’用手指大力戳擊可導致窒息,一般不會致命。但如果咽喉被銳器刺破,則會造成嚴重的血胸和縱膈氣腫,使大量血液流入胸腔,並使縱膈和頸部皮下發生氣腫。血胸和縱膈氣腫會壓迫肺臟和心臟,都可以在短時間使人死亡。”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三章 諾亞方舟(2)
“想想你和流浪狗搶食的時候有人幫過你嗎?這個世界沒有人可憐你,要想過上等人的生活,就必須做一個強者,能操控別人生命的強者。”
“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犯錯誤。”
“我會報答你的。”
柳如芸正微笑地向我走來,我才看清她是那麼漂亮,突然蘇里曼滿身是血地從後面抓住了她,獰笑地撕扯著她的衣服,身後的四個保鏢惡狠狠地向我撲來,其中兩個的脖子已經斷了,鮮血不斷地湧出,腦袋耷拉在胸前,像鬼一樣。我嚇得想跑,卻兩腿發軟,邁不開步子,被四個保鏢抓住,蘇里曼從身上拿出一把奇怪手槍,瞄準了我的腦袋……
“啊!”我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看著自己還好好的,只是出了一身汗,原來是場噩夢。我大口地喘著粗氣,陽光已經照進來了。
獄警照例把早餐端了上來,我洗漱後,吃了早餐,獄警重新把手銬和腳鐐給我戴上,我才意識到今天該出庭了。
稀裡糊塗地上了囚車,載著我駛向雅加達南區法院。由於伊斯梅爾今天沒有出現,我的心裡七上八下一點底都沒有。畢竟人的命只有一條,伊斯梅爾又不是閻王爺。
我都不知道怎麼走進的被告席,坦率地講我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