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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直野心勃勃,希望透過戰爭來不斷擴充實力和地盤。另一方面,身為崇尚武力的高氏皇族的後代,蘭陵王要想在眾多的族室兄弟中脫穎而出,最好的辦法就是建立軍功。實際上,北齊王朝的建立者是蘭陵王的二叔高洋。蘭陵王祖父高歡、父親高澄的皇帝稱號都是後來追認的。雖說高洋從東魏皇帝手裡奪得皇位,也只是順勢摘取了其父親和兄長苦心多年經營的勝利果實,但這位“鱗身重踝”、長相奇特的二叔,卻頗有治軍本領和領兵才幹。在他即位後,先是向北方蠻族用兵,連破山胡、契丹、柔然、突厥;接著登碣石山,觀臨滄海,頗有昔日雄主曹孟德的英雄風範。他行軍時露頭袒身,打仗時親冒弓矢;“屢犯艱危,常致克捷”,後又率勁旅向梁,兵鋒直抵建康石頭城下,可謂“征伐四克,威振戎夏”,軍威盛極一時。然而,不知是文宣皇帝太過強勢,還是蘭陵王年齡太小,或是別的什麼原因,文宣皇帝在位的十年(550年至559年)間,蘭陵王一直都不被重視,軍事才華也就不為人知。耐人尋味的是,高洋在東魏孝靜帝武定八年(550年)五月受禪即位後,七月份就分別詔封蘭陵王的兩位兄長孝琬(嫡出)為河間王,孝瑜為河南王。而蘭陵王直到560年,才被堂弟高殷(廢帝)封為廣陵王,和他一起受封的,還有老二廣寧王高孝珩。而且他的這次受封,並非受軍功賞,而是新皇帝即位後的按例行賞罷了。好在是,真正英雄的人物,從不缺少展現鋒芒的機會。北齊武成帝河清三年(564年)冬十一月,北周聯合突厥,舉兵20萬,大舉攻齊,先是圍困洛陽,久攻不克,後又分兵直犯晉陽(今太原)。晉陽是北齊的軍事重鎮,皇帝每年總有一半的時間在這裡駐留辦公,其戰略地位之重要可見一斑。因此,晉陽告急時,當時北齊的武成皇帝高湛親自率軍,從鄴都出發,“倍道兼行赴救”。那麼,時為幷州刺史的蘭陵王扮演了什麼角色呢?《北齊書》上記載不詳,只是略述道:“周軍與突厥寇晉陽,(蘭陵王)盡力擊之。”但我們不能因此推論這場戰役是他初次上陣,或者以為他在這場戰役中發揮的作用並不重要。理由有二:一來由於這場戰役是他的皇叔御駕親征,所以其他將領的重要作用只能一筆帶過,“盡力擊之”可理解為身為執掌地方軍政大權的他不但非常配合皇叔的“英明領導”,而且這場戰役也肯定打得漂亮、打得痛快,事實正是如此:“大破之,敵前鋒盡殪,無復孑遺,自餘通宵奔遁。”二是晉陽反擊戰成功後,武成皇帝立馬詔令段韶、斛律光、蘭陵王為帥,領精騎1000,解洛陽之圍。段韶和斛律光都是北齊最傑出的重臣名將,功勳卓著,戰績赫赫,年輕的蘭陵王能與他們相提並論,一起統率三軍,其軍事才華自然非同小可。在軍事配置上,段韶率200騎為左軍,斛律光領300騎為右軍,蘭陵王獨統500騎為中軍。在古代的排兵佈陣上,中軍是主將統率的部隊,也是軍隊的主力,兩位老將如此“抬舉”蘭陵王,除卻他皇室王侯的身份外,想來肯定也與他在軍中以“低調”姿態積累起來的“聲望”和實力有關。那麼,這1000精騎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呢?如此數量的部隊,又怎麼能與十幾萬的北周軍抗衡呢?根據合理的猜測,這支軍隊應是一支“甲騎具裝”的重灌騎兵。雖說就遠襲而

言,輕騎部隊有著更好的機動性和靈活性,可這支部隊的目的不是搞偷襲,而是和大軍團作戰。特別要注意的一點是,當時的北周軍是以輕甲步兵為主,因此,與這樣的兵團作戰,人披兩當鎧、馬披具裝鎧全副武裝的北齊軍重騎兵(我們今天還可以透過灣漳村高洋墓裡出土的騎兵俑,探知北齊軍的細節、風采),猶如“鋼鐵猛獸”的“古代坦克”一般,就更具威懾力和殺傷力。騎士的組成,也應該是北齊最有戰鬥力的“百保鮮卑武士”,他們個個都政治合格(鮮卑人)、軍事過硬(以一當百)、作風頑強、紀律嚴明,自然是一支不怕苦、不怕死、撼不動、打不散的精銳勁旅。以蘭陵王為首的北齊大將率1000精銳鐵騎,日夜兼馳,五天後南渡黃河(從太原到洛陽,也不過千里,按此行軍速度推算,也不應是輕騎兵),直抵洛陽,並在芒山(又名邙山)駐紮下來。芒山為黃土丘陵地,海拔250米左右,東西綿亙190餘公里,是洛陽北面的一道天然屏障。北齊軍熟悉地勢,馬上搶佔了山坡,居高臨下,養精蓄銳,“結陣以待之”。與北周軍對陣時,北齊軍先是以語言激之,再故意且戰且退,引誘北周軍“上山逆戰”。由於當時北周軍以步兵為主,北齊軍以騎兵為主,所以等北周軍步兵奮力往山上攀爬、累得氣喘吁吁之時,北齊軍再從馬上下來,借地勢之便,釋久蓄之力,大肆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