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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柄。

青衣女子瞧他一眼,忽地咯咯大笑道:“傻小子,你當她真喜歡你麼?唉,不愧是我韓凝紫的好師侄,生來便有騙男人的本事。”雲殊聽得奇怪,微感躊躇,卻聽柳鶯鶯尖聲叫道:“雲殊,快動手。”雲殊暗叫慚愧:“我胡想什麼,柳姑娘與我之間,豈容他人挑撥?”驀地掣出長劍,韓凝紫一笑,手中錦索抖出,雲殊正欲舉劍抵擋,孰料那條錦索倏地鑽入樹叢,拽出一個人來,那人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全然不知死活。

心如死灰(5)

柳鶯鶯一瞧那人,卻是花容失色,失聲驚呼道:“雲殊,慢著。”雲殊也瞧出那人正是梁蕭,一時躑躅不前。韓凝紫將梁蕭提在手裡,嘻嘻笑道:“乖鶯鶯,你這套把戲,騙得過雲殊這等未經人事的稚兒,但又怎麼騙得過我?”柳鶯鶯本欲辯駁幾句,但見梁蕭面色蒼白,不由心口一堵,說不出話來。韓凝紫瞧了瞧她,又望雲殊笑道:“傻小子,看見了麼?”雲殊臉色蒼白,望著柳鶯鶯,卻見她痴痴瞧著梁蕭,絲毫未曾留意自己,剎那間,噹啷一聲,他手中長劍墜地,再無半分鬥志。

韓凝紫目光一閃,道:“乖師侄,你還要不要這小子活命?”柳鶯鶯一咬牙,大聲道:“你放了他,我讓你走便是。”韓凝紫笑道:“什麼你呀我的,該叫我什麼?”柳鶯鶯一愣,低了頭,聲音細若蚊吶:“師……師叔。”韓凝紫得意笑道:“好啊,既認了師叔,就該拿些意思孝敬一下!”說著將手一攤。柳鶯鶯皺眉道:“什麼?”韓凝紫笑道:“要裝傻麼?把純陽鐵盒給我。”柳鶯鶯微微一驚,恍然道:“原來嫁禍給我的便是你?我……我早該想到的。”韓凝紫笑道:“多謝你給我引開那幫蠢材;你也端地有些能耐,我四番潛入雷公堡,都是無功而返,你頭一次便得了手。”

柳鶯鶯咬了咬牙,掏出鐵盒道:“你先放人。”韓凝紫臉一沉,冷笑道:“柳鶯鶯,你跟我耍花槍,還早了一百年呢,再不拿來,我叫這小子血濺三尺。”柳鶯鶯素知這個師叔心狠手辣,說到做到。純陽鐵盒於己可有可無,但梁蕭卻少不得一根汗毛,微一猶豫,便將鐵盒拋了過去。

韓凝紫接過鐵盒,笑吟吟揣入袖間,柳鶯鶯瞧她神氣,便覺不妙,急道:“韓凝紫,你說話可要算數,鐵盒到手,便該放人。”韓凝紫淡淡一笑,道:“我問你,師叔我綽號叫什麼?”柳鶯鶯一怔,道:“雪狐。”韓凝紫笑道:“那便是了,師叔我既然狡猾如狐,那麼害死了你師父,自須留條後路。教你不敢尋我報仇。”柳鶯鶯一怔,怒道:“臭狐狸,你……”心中一急,不由得流下淚來。韓凝紫笑道:“哭得好,師叔我最愛瞧人勞雁分飛,流乾眼淚,直到哭瞎了眼,才叫過癮。”言畢踢開阿冰、阿凌的穴道,二人掙扎起來,韓凝紫瞥了阿雪一眼,露出嫌惡之色,啐道:“將這蠢丫頭也帶上。”

兩人扶起阿雪,隨在她身邊,韓凝紫轉眼笑道:“乖鶯鶯,慢慢哭,咱們後會有期。”嬌笑一聲,穿林而出。柳鶯鶯大急,不顧傷痛奔出兩步,驀地胸口一痛,吐了口鮮血。雲殊情急關心,搶上攙扶,柳鶯鶯卻摔開他手,怒道:“滾開,從今往後,我……我再也不會理你。”雲殊身子一震,囁嚅道:“你……你說什麼?”柳鶯鶯眼圈一紅,恨恨道:“你廢了梁蕭的內力,我恨死你了。不錯,我騙你,就是要你替我尋他,然後一刀殺了你,給他報仇。” 她奈何不得韓凝紫,滿腔恨火盡都發洩在雲殊身上,將心中所想一股腦兒說了出來。雲殊只聽得渾身冰冷,三魂六魄盡都不在身上。好半晌,才隱約聽得馬蹄聲,抬眼瞧去,只見柳鶯鶯伏在馬上,飛馳下山去了。雲殊欲要追趕,雙腿卻似灌滿了鉛,沉重無比,只得坐在一棵大樹前,昏沉沉睡了過去。

睡到傍晚,雲殊才清醒了些,茫茫然站起身來,望著遠處荒野寒煙,生出了不知何去何從之感,這等心情,唯有當年父親死後,自己站在燕山百步嶺上,等待師父時有過。他站立一陣,失魂落魄向前走去,走了足足半夜。凌晨時,忽聽身後傳來馬蹄聲。雲殊既不想回頭去瞧,也不想知道來者是誰,只盼就這般走下去,直到再沒氣力,撲地死去。

忽然間,馬蹄停在他身後,只聽一聲大喝,靳飛如一隻大鷹掠過他頭頂,攔在前方。雲殊心神恍惚,應聲止步。靳飛怒道:“好畜生。”揮掌便打,但掌到半途,藉著東方一抹晨曦,忽見雲殊眼神呆滯,臉上佈滿悽苦之色,猛然想起師父只得這個獨子,手上一軟,竟爾打不下去。身後白三元卻火氣正盛,忽地躥前,一拳打向雲殊背心。雲殊痴痴怔怔,任他拳風湧至,也不躲閃。靳飛卻忍不住一伸手,將白三元手腕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