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硃砂高了兩個頭。其中一人坐在樓梯旁,另一個長鬍子的筆直地站著。
坐在樓梯旁的男子的四肢有尋常人的兩倍大,他手中正捧著十來個銀錠子和幾個小銅板,並將那幾個銀錠子一個個放入口袋。但一個不小心,一個銅板掉進了牆角縫。他伸手去掏,但掏不到——其實縫隙不小,是他的手太大。但他卻一點向旁邊的男子求助的意思都無,一拳打穿牆壁,把裡面的銅板撿起來,擦擦塞到口袋裡。
硃砂看了他們一眼,直接在一樓坐下。
“我們主子在上面,請離開。”站著那人道。
硃砂道:“我們在一樓吃飯,與你們何干。”
“我們主子包了。”
硃砂根本不給予理睬:“小二,上菜。”
話音剛落,一把小鋼刀從她腦後飛來。她頭一歪,躲過了暗器,然後迅速後空翻。同一時間,四把鋼刀啪啪啪啪刺穿了她對面的牆壁。
重火宮的弟子衝上去了。硃砂也拔刀準備迎戰。她和站著那名鬍子大漢交手不出十招,那幾名弟子已經倒在地上。最後一個衝上去的耳朵被那大手大漢活生生擰了下來。
硃砂錯愕地看著這兩人。
雖然她今日帶在身邊的不是一流高手,但也不至於如此不堪一擊。越是這樣想,她就越氣憤,一邊怒吼道:“你們可知道自己在跟什麼人動手?”
沒人回答她。
“你們出去!”她對著那幾個還在猶疑的重傷弟子吼道,“立刻出去!”
接下來要對付兩個人。從他們的裝束她看出來了,這兩人就是最近活躍於武林的血櫻六子中最壯的兩個。那麼在三樓用膳的,一定就是七櫻夫人。
在武藝上,她並沒有十成的自信。但是力道一直是她的強項,很多男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她和琉璃、林宇凰扳手勁還要讓他們幾寸。重雪芝根本就是一下被她擺平。
只有上官透那種從小和她一樣暴力的紈絝子弟才能贏她,還贏得不輕鬆。
可是,對這兩個人來說,她的力氣簡直就是可以被忽略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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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狠狠撞倒在地,口角流血的情況下,她仍不甘心。足下輕輕一點,飛到二樓的欄杆,再縱身跳到三樓。誰知那兩個大漢的輕功也不弱,很快追上來了。
就在被鬍子大漢捉住手臂,幾乎被拉扯下去的時候。她一腳踹中那人的要害,一頭砸進三樓包的門。
然而,裡面的情景卻讓她傻了眼。
薰香四溢。
房內站了八個男人,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薄薄的紗衣,有著飽滿勻稱的身材。她躺在一個寬敞的虎皮椅上,讓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半露的乳房和雪白的腳。無論是哪裡,都白得就像蒸雞蛋的蛋白。
這樣一個女人,甚至連硃砂看了都覺得□。不知道這一幫男人看著她是怎樣的感覺。可是,她卻戴了遮住眼部和半邊鼻樑的黑色面具,面具上同樣有一片紅色的櫻瓣。面具下方,一張鮮紅欲滴的豐唇半張著,性感撩人。
她身後站著四個男子,兩前兩後,均戴著白色的櫻花面具。前面兩個其中一個身材很瘦,正在替她扇風,另一個很矮,手中拿著算盤和賬本,似乎正在等待和她說話。
而後面兩個人看上去完全不一樣。無論是身高和身材,還是暴露在空氣中的下頜,都是是完美男子外觀的範例——尤其是右邊偏高的那一個。光是看看他寬闊的肩,高挺的鼻尖,還有黑亮及腰的長髮,硃砂這個已婚婦女都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只是他有兩點非常古怪:一是這樣的天氣,他竟披著狐裘大氅;一是他的面板太白。而且在穿著這麼厚的衣服的情況下,他居然面不改色,一滴汗都沒有流。
很顯然,這便是七櫻夫人和血櫻六子。
血櫻六子都挺拔而精神,同時有些冷酷。倒是躺在躺椅上的七櫻夫人,看上去溫柔可人,甚至笑容可掬。彷彿下令殺掉外面人的人不是她,她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外面兩個大漢追進來,卻站在門口不動了。
七櫻夫人拾起盤中的櫻桃,丟到口中,細嚼慢嚥吞下去,吐了核,輕描淡寫道:“看什麼?殺了呀。”
“慢。”那個容貌最出眾的血櫻子說道,“夫人,這個人是重火宮的前任護法。”
“重火宮的?”七櫻夫人透過面具,眯著眼看了她一下,揮揮手,“帶走。”
硃砂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人,而是她懵住了。一直到那兩個大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