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吃過晚飯,他縮在客廳的沙發裡,跟妻子一起看那部叫《奮鬥》的連續劇。
電視很無聊,古安生打了幾個呵欠,他感到了一些睏倦,靠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等他迷迷糊糊地的醒來,他驚奇地發現房間裡居然靜悄悄的,電視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了,他看到他的妻子坐在旁邊的另一個沙發上,上身前傾,眼珠一轉一轉的,不知道在看什麼。在日光燈的照射下,她的臉有些失真。
古安生翻身坐起,他伸手搓了搓緊皺的臉,問:〃幾點了?怎麼把電視機關了?你在看什麼?〃
他看到妻子扭過頭,把一根手指豎在嘴唇上,緊張地說:〃噓,別說話,我聽到屋子裡有聲音。〃
古安生的心驟然一緊,他馬上豎起了耳朵。
石英鐘的指標在嚓嚓的走,像一隻手在摩擦著打火機的滾輪,但除此之外,古安生沒聽到別的聲音。
〃哪裡有聲音?〃古安生的語氣裡已經有了責怪的味道。
女人左右看了看,她忽然壓低了聲音,她說:〃不光有動靜,這房子裡除了我倆,好像還有一個別人。〃
古安生的頭髮都要站起來了。他跳起來吼道:〃大半夜的別胡說八道。〃
女人委屈地說:〃我沒有胡說,我真的感覺到了,要不你去找一找。〃
古安生聽從了妻子的建議,他小心翼翼地把廁所和廚房都檢查了一遍,回來後他理直氣壯起來,他斥責他的妻子說:〃你神經病呀,只有你和我,哪裡有什麼別人。〃
蟲工木橋◇。◇歡◇迎訪◇問◇
第43節:忌諱(6)
他的妻子定定地望著他,臉上慢慢地泛起了古怪的微笑。她忽然張開嘴,用小女孩的尖細嗓音細聲細氣地說:〃古老師,你沒認出我嗎,我就是那個別人啊。〃
古安生大叫一聲醒來,幸好只是個夢,他擦著頭上的冷汗,眼前的一切漸漸清晰起來。他的妻子探過身體關切地詢問:〃怎麼啦?你做噩夢了?〃
古安生撐起身體,點點頭,他有氣無力地告訴他的妻子:〃你去看一眼,門有沒有鎖好?〃
這一夜他沒有閤眼,直到漸漸亮起的晨暉暫時拯救了他。
次日清晨,古安生剛走進辦公室,陳全便興沖沖地迎了上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晃了晃,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笑著說:〃古老師,恭喜我啊。〃
見古安生一臉迷惑,他解釋道:〃耿校長耐不住我磨,終於分了套房給我。〃
古安生說:〃那可真該恭喜了,在咱們學校分套房不容易,估計看你是研究生特殊照顧,你什麼時候搬,到你那坐坐。〃
陳全哈哈笑著說:〃找您就是為了說這個,你猜怎麼著?我中午去了趟才知道,原來我那套房就在你家對門,以後咱倆就是鄰居,你說湊巧不湊巧。〃
古安生聞言一愣。三個月前的那幕恐怖的景象像放電影似的浮現眼前:警察在忙碌的勘察現場,對門的防盜門大敞,幽深的客廳裡,對門的那個男人胸口插了一把尖刀仰躺在客廳裡,身下的血都乾涸成暗黑色……這個死去的男人對古安生來說有些神秘,他深居簡出,似乎極少出門,古安生幾乎沒有機會仔細地打量過他,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竟有些似曾相識之感……幾個白色的醫生從後面擠過來,一塊白布像下雪一樣覆蓋了那具屍體……
那套房子一直空著,沒想到耿校長竟把它分給了陳全。
看陳全的表情,耿校長應該沒有告訴他那間屋子裡發生過什麼。欒校長十二年前就調到鄰市教育局去了,舉家搬遷,接班的這個耿校長更是老奸巨猾。
古安生心想,既然沒人說破,他也犯不上去揭這個蓋子,讓他去住吧,什麼也不知道反倒住得安心。
陳全又說:〃我分到這套房,你古老師一定在校長面前幫我說了話,我都心裡有數,以後你有什麼事儘管張嘴,能辦的一定幫你辦,不能辦的我求人去給你辦。〃
古安生心中動了一動說:〃小陳,既然你這麼說,我還真有件小事需要麻煩你,今天下班後,你幫我去跟蹤一個學生。〃
八、她竟去了那裡
下班後,古安生沒有急著回家,他坐在辦公室裡,看著天空一點一點地暗下去。他在等陳全的訊息。幾個小時前,他提出請陳全幫他一個忙,替他調查一下那個叫李娜的女孩的行蹤,尤其是她放學後的去向。
一直等到8點多,桌上的諾基亞手機才嗡嗡地震動起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