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如虎喝道:“胡來!邪門妖教麼?竟借神打上身耍把戲,你是否告訴他們個個刀槍不入?”
朱小全、石土寶被斥得臉面發熱,低頭不已。
潘如虎冷道:“為此造成萬餘人傷亡,如何向天下交代。”
石士寶道:“若非左仲儀告密,不致受伏擊……”
潘如虎喝道:“大膽!胡亂栽贓,他當時受你們囚禁,何來告密?爾等以造神方式蠱惑教徒,個個不惜決一死戰,行徑必是託大,露行蹤那是正常,乾隆剛登基,雍正又被殺,他不抄國抄家已是萬幸,抄你這小島叛徒有何難事!”
朱石二人啞口無言,然幫主為此事如此光火亦甚不服。
潘如虎道:“我氣的是你倆故掩事實,左爺在京城已暗助你們,在島上亦暗助朱小全你脫逃,且保教徒不被殲滅,縱其未配合反清,也對你們有救命之恩,你們竟然隻字不提,對得起良心麼?”
朱石二人至此始垂頭喪氣,銳氣盡失,甘心認錯。
潘如虎冷道:“還不向左爺謝過救命之恩。”
朱石二人立即拱手拜禮,甚為不願地道謝,左仲儀亦不便多言,拱手回應。
拜禮過後,石士寶冷道:“救命之恩是該謝,但左爺所做所為,屬下並不認同。”
朱小全亦做此表示。
潘如虎冷道:“各人有各人做法,他不願反清,且結交乾隆也不能說他不對,他可是經商的,並非咱混江湖的,不和官方打交道,要他喝西北風去?就連漕幫為了生意,哪能脫得了官場包袱?你們只顧管妥自己,莫要管他人如何經營。”
朱、石二人被批得灰頭土臉,好生困窘。然反清意識仍烈,朱小全冷道:“經商事我們可以不管,但違及反清復明任務,豈可讓他為所欲為。”
潘如虎冷道:“反何滿清?現在不反了,只反貪官!”
此語一出,朱石二人頓愣,幫主竟然廢此教條,實叫人無法接受。
潘如虎但覺言詞過重,冷道:“你倆行徑已偏,反清任務暫時解除,去給我反貪官。如此胡來,要弟兄付出多少代價?”
朱石二人聞言情緒稍定。
石士寶道:“屬下遵命。”
潘如虎冷道:“還有,漕幫目前反清為隱,不必強調,忠義為顯,每天給我拜關帝爺,免得落個不忠不義之人,且不得再私下組織任何反清教派,否則幫規處置!”
朱小全急道:“可是日月神教弟子……”
潘如虎截口道:“還要他們以神明附身,舉旗造反麼?叫他們解散,你也得在事情告一段落後自請處分。”
朱小全應是,不敢再吭聲。石士寶亦低頭不語。
潘如虎見兩人未反彈激烈,口氣始緩,道:“士寶你一向直來直往,不失俠義中人,只是行事過於莽撞,若獨行俠,倒也罷了,但既是漕幫一員,且身為四小祖之一,應立榜樣,否則讓手下弟子見著,有樣學樣,叫漕幫如何能服眾?”
石士寶道:“屬下將虛心檢討。”
潘如虎道:“希望你倆明白時代已變,凡事得跟著調整,把持忠義二字,方是漕幫最迫切需要者。”
朱石二人頷首,“屬下謹遵教誨。”
潘如虎道:“還有,左爺是生意人,聖幫從未以江湖幫派自居,扯著乾隆關係,你們也毋需刺眼,畢竟雍正已亡,乾隆也未犯下重罪,犯不著急著反他!”
石士寶道:“可是大內高手追兵不斷……”
潘如虎道:“能避則避,鋒頭一過,自然沒事。”
石士寶道:“恐也避不了,李衛已經到杭州,且帶了百名以上人馬,方才我現身,恐已洩露行蹤,對方隨時將找上門。”
此語一出,眾人詫驚,尤其左仲儀:“李衛已到?!”
石士寶冷道:“怎麼?又想當牆頭草?”
潘如虎喝道:“不得胡說。”
左仲儀淡然一笑:“沒事,他只是嘴快,其實無心,我是要當牆頭草,看能否說服李衛了了此事。為諸位帶來不便,實感歉疚,時不宜拖,我先行一步。”起身拜向眾人,再拜關帝爺,始快步離去。
潘如虎急道:“送客!”守衛待要動作,左仲儀道:“不必了,徒增誤會!”行步更快。
潘如虎見人已去,輕輕一嘆:“真漢子也,他將成大事!”不想多言,轉向朱石二人,道:“躲起來吧!”
朱石二人得令,拱手拜禮,道別幫主及黃、劉二位小祖,逕往後門潛去,然方抵後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