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幻左想右想,仍決定直接找乾隆皇告御狀,就說主子發現叛國教徒,乾隆一向視反清分子為眼中釘,必定派兵收拾,如此縱日月神教徒脫逃,總也無法全怪上聖幫,這碼戲還有得唱。
想定後,心神舒爽,乘著空檔,按模自己的筋骨,數夜勞累,豈是好受。待按摩後終支援不了,任馬車顛簸,仍昏昏入睡。
幸車伕領的銀子夠多,並未偷懶,且往京城直奔,及近次日清晨,城門乍開,已到了地頭,始喚起丁幻道:“京城到了,長驅直入,還是你自行進入?長驅直入得有辦法才行,通常要二兩銀,否則官爺得換穿新衣。”
丁幻瞧瞧自己的一身髒,恐將讓守城兵為難,當機立斷:“我自個進城,銀子也少不了你,只顧替我保密便是。”丟下五兩銀,掠身潛去。
車伕收得銀子,滿意一笑道:“果真上道,是我輩中人(跑腿者),密是保定了。”策馬調頭而去。
丁幻甚快混入京城,顧不得打理儀容,已往皇宮大內潛去,他既然能盜得乾清官秘沼,自有門路,找得熟識守衛,前去告知乾隆跟前小德子,終把話帶予弘曆知曉。
弘曆但聞左仲儀暗傳秘奏,必有重事,親喚小德子接見於符望閣秘處,待丁幻前來,弘曆瞧他一身髒,詫道:“左兄有難?”
丁幻暗楞“左兄”是誰,然他心巧,不願點破乾隆情急失態,叩首奏道:“奴才主子已探出反清亂黨,正聚集日月島上,尚請皇上派出大軍,一舉殲滅。”
弘曆大喜道:“反清亂黨?是誰?法醒一千人,亦或壞分子?”
丁幻道:“法醒妖僧往南逃,看是想在南方另起爐灶,日後定可探及蹤跡,目前亂黨乃是白蓮異教,亦即石士寶,朱小全等人。”
弘曆更喜道:“原是漕幫叛徒,可讓膚逮著把柄,左兄幹得好。”
丁幻急道:“皇上明察,此事和正統漕幫無關,乃朱小全,石士寶等激進分子另組邪教,漕幫完全不知,不宜混為一談,且尚請皇上剿匪時,莫提奴才主子名諱,免得引起不必要之麻繁。”
弘曆笑道:“朕懂,朕懂。”轉向小德於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不入他耳。”
小德子恭敬拜禮道:“奴才不敢。”
弘曆滿意一笑,轉向丁幻,笑道:“起來吧,爾之忠心,實若小德於對朕之忠心,可取可取。”
丁幻叩頭後即起身,和小德於對上了一眼,會心而笑,實是奴才所見略同。丁幻隨又說道:“此事不宜遲,得快快出兵,莫讓妖孽沼逃。”
弘曆道:“有多少人?該派多少兵?”
丁幻道:“至少萬名亂黨,恐得派數萬水師。”
弘曆詫道:“數萬水師?豈非數百艘船?”
丁幻道:“那鐵定要的,兵貴一擊奏效,若留下漏網之魚,忒也不妥。”
弘曆額首道:“有道理,呵呵,你跟在聖爺的身旁,競也懂得兵法,不簡單,他在哪?
朕令他當欽命水師提督,由他指揮—攻擊,定能奏功。”
丁幻怎敢說及主子受囚,奏道:“奴才主子另有任務,只能暗中相助,尚請皇上另派大將指揮作戰,既是突襲,總能奏效立大功。”
弘曆頻頻額首道:“有道理,仲儀只能當伏兵,且有他相助,定能勝仗,該派誰去?天津水師提督!恐也毫無作戰經驗
小德子道:“浙江河道總督顧瓊正回京述職,可派他前去打海戰,顧瓊經驗豐富。”
弘曆擊掌笑道:“妙哉,就派他去。”原是顧瓊一向在江南治理漕運河工,和漕幫甚有交涉,而那朱小全、石士寶既出自漕幫,他必知其習性,用以戰之,可得事半功倍之效,最重要的一項,乃以此戰證明顧瓊和漕幫全無掛勾可能……縱使掛勾,亦將因此戰而拆夥,何樂而不為。
小德子逢迎道:“皇上英明。”
弘曆道:“不只派顧綜去,且派傅恆去見識見識,他雖文人出身,但人品武功不差,該可訓練。”
小德子知傅恆乃孝賢皇后之弟,亦即國舅身分,皇后既得寵,提拔內弟亦是應該,尤其傅恆人緣不差,趁此機會出頭,理所當然,小德子隨又直道皇上英明。
丁幻不解傅恆能耐,但派上顧瓊,可是大將之材,此戰必可成功,定必不可。
當下弘曆交代小德子打賞丁幻,並帶他前去休息候傳,且找來顧綜,親自授予重責大任。顧綜但覺事態嚴重,想找軍機大臣鄂爾泰、張廷玉商量,弘曆卻一口回絕:“此事保密,不便張揚,免走露風聲,且有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