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前輩如此費盡心思,給我說這麼多,難道真是助人為樂?”秦棣淡淡地看著老人臉部肌肉一下微微抽搐起來,頓時語塞。
憋了半天,凡天老人才道:“我是看你小子順眼,跟王戟有交情,才跟你說這麼多。”
秦棣微笑,也不點破,他已看穿了老人的圖謀,乾淨利落道:“恐怕要讓前輩失望了,我沒有爭雄雲貴兩地的野心。”
“為什麼?”老傢伙突然提高聲音問道:“難道你如此沒有一點上進心,爛泥巴扶不上牆,朽木不可雕?”
秦棣微笑搖頭道:“不是,我很想插手雲貴兩地,但更不想為他人做嫁衣!”
“你這話怎麼說?”凡天老人皺頭一擰。
秦棣也不再打算跟這老傢伙繞圈圈,道:“前輩,你剛才說了那麼多,舉的例子也不少,我也不可否認你確實打動我了!不過再漂亮的話,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不忍種蠱世家沒落,挖空心思地在忽略一個年輕人跳出來,去衝鋒陷陣,讓他去跟青城的人火拼,跟湘西的世家對幹,不管成也罷,敗也好,凡家和雲貴勢力都可以座山觀虎頭,不費一兵一卒,便可看一場好戲。成了,雲貴的局面不會變,仍是種蠱世家說了話!敗了,起碼能給兩省的勢力一個喘息的機會。”
“前輩千萬別跟我說,我能一統兩省的屁話!”
秦棣看到凡天老人慾言又止,將他話給堵回去,直截了當地道:“我沒那麼傻,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道理我還是懂的!我在雲貴兩省,一,沒有勢力和忠誠擁護者,二,就算我把三大勢力逐出去,這裡的地頭蛇們會聽我一個外人的,說出去恐怕都會笑掉人大牙。”
“你也不用跟我說納蘭世家。”秦棣輕輕地道,饒有興趣地看著凡天老人臉色在這一瞬間的精彩變化,微笑道:“是的,我跟納蘭城是兄弟,有過命的交情,但別忘了,納蘭家是一個龐大的世家,哪怕我這次跟青城拼了,保住了納蘭世家的基業,但這並不代表著納蘭世家就得聽我的?感恩,肯定會。聯手,也成。可是成功之後呢?恐怕納蘭世家第一想的,不是如何跟我平分地盤,而是聯手其他的地頭蛇們,要想方設法的將我趕走。雖然並不一定成功,但起碼不會讓我好過,到時候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置兄弟納蘭城於兩難?因為無論他站在哪一方,我和他的交情,恐怕也到頭了!”
“而凡家,置身事外,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後,以你老人家的威望,凡家的實力,到時候登高一呼,相信這兩省一半的勢力,都會倒向凡家。”
秦棣望著已經是無言以對的老傢伙,冷笑道:“而我,下場就會更悽慘,要麼撕破臉與你們大幹一場,要麼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沒第三條路可走。”
最後,秦棣一臉諷刺意味很濃地看著凡天老人,看著他整張臉抽搐得厲害,冷冷地道:“所以,前輩好大的算計啊,只要我跳進這盤棋,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最後都是為你凡家做嫁衣。”
凡天愣住了,他心中的謀劃,被秦棣當面說出來,這確實是一件很難堪的事情。
沒見識過袖裡藏刀的凡靈妹子,被秦棣這番話給說懵了,暗想爺爺不會這麼無恥吧。
她忍不住瞥了老人一眼,那渣神色正一陣青一陣白的,十分的尷尬。
“整日打鷹,卻被鷹啄瞎了眼啊!”半晌,老傢伙終於從難堪中走出來,訕訕地一笑。
“夜路走多了,也是會撞鬼的。”秦棣嘆了口氣,一臉感概的道,繼續冷嘲熱諷,笑容詭異。
“秦棣小友,你目光如炬啊!”凡天老人臉蛋上,奇蹟般露出一個汗顏的表情,大概這老混蛋,也覺得自己太陰損了。然後,這老傢伙直接把這件糗事忽略不計,調整一下心態,道:“可是小友,難道你真看著青城攻打納蘭世家?”
“不會。”秦棣點上一支菸,姿勢嫻熟,笑眯眯地道:“納蘭世家我一定會去,這盤棋,我也會走。”
“你的意思是,你要插手?”凡天老人眼睛一亮,峰迴路轉,一臉驚喜。
秦棣點頭道:“是的,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要是錯過了,也太對不起自己。”
凡天老人一臉的激動道:“如果這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納蘭世家走一趟,會一會青城道教的人。”
“沒這必要。”秦棣連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他好意,微笑道:“何況,這一次我也沒打算跟青城道教的人大動干戈,前輩去了反而是壞我的好事。”
凡天老人一頭霧水道:“好事?”
“對!”秦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