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潤哦了幾聲,“可能與房間的溫度、溼度等條件有關吧。玉是最有靈性的,自身就可以生長。這裡發生了血案,玉劍感應外界的血腥而影響自身,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小芸,我真的不太喜歡再看到那種顏色了……這根細繩,太像鮮血了。小芸,去解下來吧。”
常芸默默地看著盧潤,半晌,“這不是你要我係上去的嗎?你忘了嗎?警察問完我,放我出來,你忽然閃出來,攔住我,囑咐我,然後你就跑了——”她緩緩止了話頭,睜大明亮的眼,望著盧潤。
盧潤吻了吻她的額頭,輕笑道:“傻子,人的喜好總是會變的嘛。”
常芸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盧潤,你能告訴我一件事嗎?”
“你說。”
“是你殺了那三個人嗎?”常芸屏息望著盧潤。
盧潤立刻皺眉,“胡說。我若是殺人犯,還會明目張膽地跑回來嗎?”
常芸輕輕一嘆,“可你是大晚上跑回來的啊。”
“我若是殺人犯,還敢打車嗎?”
常芸望著他,“計程車的票呢?”
“我沒要票。”
“不。”常芸定定道,“你每次打車都會要小票的。你是做銷售的,有一些錢可以謊稱個名目讓公司報銷。”
盧潤有些不耐煩道:“我回來了你不高興嗎?猜東猜西的做什麼?”
“客廳裡死了三個人!”常芸難以置通道,“而你卻無故失蹤了。你知道不知道所有人都認為是你殺的人,然後畏罪潛逃?!”
“一切早已查清,我沒有殺人!和我沒關係了!我今晚能光明正大毫不顧忌地回來,就已經證明我不怕讓鄰居們聽見,我問心無愧!”盧潤惱怒道,“小芸,我不得不說,是你的這裡有點問題了!”
他指指腦子。
常芸推開他,站到床上,腦袋差點磕到吸頂燈,窗簾在風雨中劇烈翻動著,她臉色煞白,雙拳緊握,“你說——”她恨恨道,“你說我精神不正常?!”
盧潤煩躁地說:“我沒這個意思,小芸你先冷靜點……”
“是你要我係上紅繩的!在命案發生後,在我被警察問訊完,在警方四處找你的時候!為什麼你又變卦了?是心意變了?還是你忘記了?或者你根本就是在隱瞞什麼!”常芸大吼道。
“你真煩人!”盧潤氣怒地揮手,這回,常芸的嘴唇都沒了血色,“你……你竟然……盧潤……你竟然敢說我……”搖搖欲墜。
盧潤見狀,降低了聲音,“唉……小芸,不就是為了一根紅繩子麼,你至於冒出這麼多的……”
“至於至於!這根本不是一根紅繩的問題,而是信任與欺騙!盧潤,我覺得你變了!”常芸尖聲道,她站立著,高高在上,俯視盧潤,“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你在瞞著我什麼?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有了……”她捂住嘴,眼中流露驚恐,停了半晌,她忽然瘋了般捶打著盧潤,“我告訴你!如果你敢有別的女人,我就——我就——”
盧潤反感地將她重重推倒在床,“你這個瘋婆——”
叮咚——
叮咚——
叮咚——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讓爭執中的常芸和盧潤都靜下來。
叮咚——叮咚——叮咚——
房內靜悄悄。門外,歇息了片刻。
拍手聲,顯然是為了叫醒那盞總是沉睡的感應燈。
咚咚咚。
這回,是敲門的聲音。
室內靜的可以輕而易舉地聽見常芸的呼吸聲,她恐慌地看著客廳,“盧潤……”微弱地說著,“怎麼辦……?來人了,怎麼辦?”
盧潤似乎比她還要恐懼,幾乎就在門鈴響起的同時,他便從床墊上彈跳起來,“誰?!誰回來了?”
常芸喃喃道:“不會是……不會是……警察?!”
盧潤忽然抱住她,“小芸。”他親吻了她,“小芸,我立刻就要走——”
“你要去……”
“不要問。”他冰涼的手指封住她的唇,“不要跟任何人說起看到過我。”
“為什麼?如果你沒有……”
“相信我。”盧潤一字一頓。
天旋地轉間,常芸點了頭。
“還有,”盧潤看著牆壁上的鐘表說,“把紅繩解下來,把玉劍放到茶几上就好。”
“可是……”
“不要問為什麼,請相信我。我是為了救你啊。”盧潤深深嘆息,“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