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似乎很糾結。齊姝琴的靈心擰在了一起,“你……”她終究開口了,“你別亂說……”
“齊姝琴……”顧維庭說,“我喜歡你……很久了。”
當年那個十五歲生日的黃昏,齊姝琴拿著絕症的診斷書獨自走到車站,一身校裝的顧維軒揹著個書包,個子還沒完全竄起來,略微顯得矮小,夕陽下在車站轉來轉去,傻氣又落寞。直到她上了車站的臺階,站好了,看到了他,四目相接的剎那,顧維軒眼睛裡的光芒跳躍起來。
“齊姝琴……我……我喜歡你,很久了。”顧維軒說。
這是顧維軒說的。
那麼顧維庭,他剛才說什麼?齊姝琴恍惚著。時空的碎片紛紛揚揚,她半邊在當年,半邊於現在,就彷彿這冥府的黑白二色,明暗起伏。單調中卻飽含了無限之意。
“其實我喜歡你。”顧維庭上前一步,“從你來的那天起,我……我就……我知道我太魯莽了,但是我忍不下去了。我不希望再鬼鬼祟祟地呆在你身邊,而是能更好更直接的幫你——”
齊姝琴的手指豎在他的唇前,讓他止住了話。眸子裡帶著希望和緊張。
“不要……”齊姝琴艱難道,“你不要再說了……我們是冥府工作靈。”
“愛情也無所謂……”顧維庭謹慎說,“嗯……身體的……進一步接觸……”
“你別說了!”齊姝琴別過臉,“不行,你其實不知道,其實……”
其實我早就拋棄過你。
“其實什麼?”顧維庭說,“其實我們以前認識對嗎?”
“你……”
“顧維軒是誰?”顧維庭問。
齊姝琴晃了下,“……他……他……”
“你認識?你父親認識?而且你父親對著我喊這個名字?”顧維庭說——這是裴清淺告訴他的,離開飯館的時候,齊唸佛那一聲落在裴清淺的耳中。而齊姝琴在車上的呢喃也逃不過裴清淺的耳朵。
“顧維軒和我有關係嗎?我曾經失憶過,但我一直認為有很重要的人事是我家裡人和朋友們沒告訴我的。也許故意隱瞞,也許是他們也不知道。”顧維庭問,“你告訴我真相。”
齊姝琴看著顧維庭,此刻彷彿一道窄窄的裂痕就在他們之間,退開了,那就是裂痕;上前,就可以邁過去,在一起。
要怎麼說?我們愛過,然後我拋棄你?我要你忘記我,你做到了。現在再讓你記得我,重新接受我?縱使沒有這些複雜,但是身為迷途靈,前途未卜,飄搖不定,我們何去何從?顧維庭,你向來體貼心細,就不要在這個時候咄咄逼人好嗎?
“組長,”簡薇的出現結束了他們的獨處,“靠岸了。”
“工作為主。”齊姝琴恢復冷靜,說。
顧維庭一言未發。
之後的事情倒很順利。齊姝琴找的這位陳志,不僅是個老司機,而且是小區居民,對附近的事瞭如指掌。聽到齊姝琴問起,他開啟話匣說了好半天,但重點卻是讓齊姝琴等靈抓住了——
跳橋的女孩是阮芳姿。她從橋上跳下來,砸到一輛黑摩的。摩的倒在路中間,後面的貨車剎車不及——
事故造成三人死亡,阮芳姿、摩的司機和車上的乘客,那是一名孕婦,一屍兩命。
“如果齊入畫等人請來的筆仙沒有走,而是纏上阮芳姿,”顧維庭分析說,“筆仙為主靈,挾持阮芳姿、摩的司機、孕婦包括胎兒四靈合體……”
“力量格外強大……”董霄喃喃。
“然後開始報復。從尹千嬌開始,由阮芳姿出馬;之後是陳杰,摩的司機上場。根據最新情報,柳亭也不見了,是孕婦叫來的。”許樂之分析說,“而組長上次說的那個小區、樓門和房間,是阮芳姿的新家。”
“齊柳笛會跟蹤,大概是因為齊入畫已經察覺。”蘇吉道,“齊家要介入進來?”
會議室內一片沉寂。
簡薇問:“需要上報總部要求支援和協調嗎?”
“不用,不用……”齊姝琴的腦子有點亂,她幾乎不看顧維庭,而顧維庭卻一直看著她,若無其事。
“這樣,”齊姝琴知道自己得冷靜下來,以工作為主,“明天上午,我、裴清淺、董霄再去一趟小區,登門造訪。當時柳亭進了屋子大喊一聲,齊柳笛跟進去了。之後發生什麼,因為齊宇乾的貿然介入,讓我也無從得知。所以重新回去調查很有必要。”
“柳亭已經失蹤,但是齊柳笛呢?”顧維庭淡淡說,“齊柳笛應該沒失蹤吧?她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