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我的肚子裡舒舒服服。看著B超成像上你們的樣子,我感到的只有幸福和滿足。當我生下你們的時候,依稀聽到你們先後響起的哭聲,環繞在我耳邊,那是我感覺的進入到黑暗前的最後一絲光明……當我離開你們的時候,還記得最後看了你們一眼,都沒張開,紅紅小小,可女孩很俊俏,男孩很結實。我是看著你們閉的眼……”說到最後也是泣不成聲,兩個孩子更是比賽哭泣。
“可是而今睜開眼看到你們,我反而寧願閉上。”楚輕煙悽切道,“我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心都要碎了。媽媽那麼愛你們,那麼想念你們,終於看到你們,卻得不到你們的一句實話嗎?為什麼我看到的不是長大成人的兩個孩子,而還是兩個心智如同幼兒一樣不辨善惡美醜的人呢?錯了,就算是幼兒都懂得最質樸的善惡美醜,而你們兩個……”
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索性鬆開齊柳笛,側過身去。齊姝琴和顧維庭扶住她,平緩了許久,楚輕煙輕聲道:“我是亡靈啊,我會感受不到有人掘了我的墳墓、拿走我的隨靈鐲嗎?雖然它不能再跟隨我,但多少還是心有靈犀的。而我,作為母親,作為一個玄黃人士同時又是亡靈,我會辨別不出是哪兩股親生的氣息在做這件事嗎?從神族的天女到冥府的工作靈,難道個個都和你們過不去嗎?你們以為你們的媽媽是個騙子嗎?抬起頭來,看著我!”她甜美而不失威嚴的厲喝,撥開齊姝琴和顧維庭,走向龍鳳胎,“你們以為,一個母親,會看不出自己的孩子是否在撒謊狡辯?!”
齊柳笛哭道:“媽媽,您又沒有撫養我和弟弟長大,您根本不瞭解我們,我們憑什麼要相信您那所謂的母性的敏感呢?”
楚輕煙秀美的面龐頭一次扭曲,她一身靈光彷彿黯淡許多,“即便我不是個母親,即便我是個陌生人,但凡我還有頭腦,此情此景,看著你們的一言一行,我也知道誰是誰非。”
齊柳笛還在哭著抱怨,齊宇成膝行幾步,“媽媽,兒子知錯了!那些事,二姐的確做了,兒子被脅迫著參與進來。那些罪名,的確沒冤枉二姐。兒子沒有及時阻攔,害得二姐淪落到今日境地,兒子還幫著欺瞞媽媽——啊!”
楚輕煙給了他一巴掌,眼圈已經紅透了,她盯著齊宇成,淚水潸然而下,卻一字不說,只打完後,又慢慢撫摸齊宇成紅腫的臉龐,淚水滾落無數,終究放下手,又走到齊柳笛身前,“笛兒,你是媽媽的女兒,跟媽媽說實話,好嗎?作為媽媽,我可以寬恕你的一切,但絕對不能容忍你做錯事後還要一味的欺瞞。”
齊柳笛恐懼地看著楚輕煙,向後縮了縮,她小聲道:“不。你不是我媽媽。我心心念念等了十幾年的媽媽,我抱著照片懷念的媽媽,我看著錄影設想的媽媽,不是你。”她忽然大笑出聲,“我早就說過他們都疼愛齊姝琴,你們還都不信,還都說齊姝琴有多慘。P話!看看啊,鐵證就在眼前,從齊唸佛到楚輕煙都把齊姝琴當成五好少年!把她這個罪魁禍首當成最大的無辜者!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她有哪裡好的?!她害得我沒了媽媽,害得我沒了一個正常的爸爸,害得我沒了一個溫馨的家!這全是她害的,怎麼現在個個都同情她,寬恕她,免掉她的責任,我反而成為罪大惡極者了?!我還沒有得到補償就要補償別人嗎?憑什麼啊!媽,媽媽啊,您為什麼處事如此不公平?是因為您養過齊姝琴三年嗎?但是沒有讓您撫養,沒有和您度過更多的時日,這絕對不是我的責任啊。媽媽,您回來後只顧著安慰齊姝琴,指責我們每一個對不起齊姝琴的人,可有沒有想過我和弟弟錯過的溫暖才是最多的啊。您回來後,可有仔仔細細問過我們這些年是怎麼過得嗎?”越說越是悽楚,齊宇成也默默垂淚。
楚輕煙哀傷地看著他們,“笛兒,成兒,是你們從沒給我這份關愛你們的時間啊。你們爭先恐後的衝到我面前夾槍帶棒,句句意有所指,與我玩文字遊戲,你一言我一語,你哭泣我跪地,可有給我關心一下你們的機會嗎?”
她搖搖頭,走過龍鳳胎,走到躺在擔架上的齊宇乾身前,跪到他身邊,仔仔細細地端詳著,伸手撫摸齊宇乾的雙頰,晶瑩的淚水又滴落出來,她俯身吻了吻齊宇乾的額頭,“別撐著了。等到時候,就讓我帶著他一起走吧,這樣我也放心。”
齊唸佛怔怔地看著地上的齊宇乾,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悔恨和哀痛,輕聲道:“好。我想……乾兒能跟著你走,他一定是高興得不得了……這一定是他一生中……最最高興的……”
楚輕煙再度吻了吻齊宇乾,伸手舒展他一直微蹙的眉心,一點點為他撫平,“終究是我的過錯。撫養他的時候,應該更